“早有预谋啊魏芙蓉。”
“拿云道长与我,心有灵犀。”
魏情躺在潮湿的地面上,紧紧扣低了谢徵双腕,谢徵不得已跨坐在他腰间,背光俯视,见魏情一双桃花眼眸附燃如火,眉角眼梢尽是意气滚烫。
谢徴道:“不如先松了我?”
“放你去杀我的羊?不放不放。”
“魏芙蓉,这样应该算犯规吧?”
“等闲藤蔓怕是捆不住你,我以身为缚,你便也不要挑剔了吧?”魏情眸光亮亮地看着他,“再说,这也算是你牵制住我了,拿云道长也不亏吧?魏情毕竟很厉害的。”
谢徴只仰脸不禁笑出了声,白雾弥散在冷气中,眼底笑意犹含一脉川流,尤时缓缓,极尽温柔,鼻尖朱砂如血,将他自清白无物的缥缈之地拽落红尘,只叫魏情一眼看去,就知他是摸得着的,他是真切在的。
魏情问:“你笑什么?”
谢徵未答,蓄力往下一坐,压的魏情叫了一声,他趁此脱身,照着南方逃去。
魏情捂着肚子在后边追,一面追一面喊:“宛濯也,你伤人!你犯规!”
近中心点的方寸地,三队聚头,各自护着仅剩的羊群剑拔弩张,谁也没有先动手,直到听见魏情的喊声由远及近,眼见林子里滚出来一双人,抱着滚着于羊群还要更先一步滚进了中心点。
场内场外几百双眼珠子定睛一看,魏情按着谢徵双臂在侧,二人衣袍凌乱交颈不分。
谢徵简直要遁地,只推搡道:“芙蓉芙蓉你放过我吧,我不射你羊了,真的。”
“觉得丢脸?”魏情仍按住他没撒手,埋首在谢徴耳畔道,“一起丢脸算了,反正我痛也痛死,羊不朝我射箭就不错了。”
魏情声音虚沉,气息喷薄在谢徵脖颈,烫得他浑身不安,眼下只顾着脱身,并未深思便一仰头,张嘴咬在了魏情的肩胛。
魏情浑身一僵并未松手,谢徵以为力度不够,又咬了第二口,第三口……
“那个……别别别咬了,咬死了!”
魏情满脸涨红,掀了袍子盖住了俩人的脑袋,在一片漆黑里,单手捂了谢徵的嘴,凶恶地道:“你以为就你长了嘴啊!”
魏情一把扒开他的领子,牙齿含住了谢徵的锁骨,只那样一瞬,他忽而又不大舍得,鬼使神差用鼻尖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肌肤,闻得某种淡淡的香,心下震颤,一时说不上来是愉悦多还是忐忑多。
谢徴脊骨发麻,眼底一色慌乱,想到了“僭越、放肆、退下”这些词,被捂着也开不了口,只抬手试图撑开他的脑袋。
魏情不再捂住他的口,压了他推开的那只手,故作凶恶地说:“你道歉!我就不咬了!”
“魏情。”谢徴语气至低,“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只一瞬,魏情忽而觉得有些无端的委屈,他从衣袍泄进的几丝光亮里窥谢徴无暇面容,忽而神色一怔。
“拿云道长。”魏情唤道,“你为何以花葬我?”
“什么?”
谢徵不懂他突如其来的悲恸,只道:“你……松手。”
魏情头顶平白落了几滴水,他甫一松手,谢徵接连两脚将他远远地踹开了,站起身来抖去袍子沾上的残草雪屑,拢住被扯开领口,一言不发,浑身淌出拒人千里的些许冷意。
云层之上的某神疯狂撕雾,喋喋高呼:“他怎么又想起来了啊啊啊!滴水滴水下雨下雨!一瓶全倒给你!”
魏情揉了揉湿透的脑袋,捂着肩胛被咬处在地上打滚。
“救命啊!偷袭!”
【作者有话说】
惯例要评价,鞠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