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情望向谢徵,“你就只打听了我一人?”
“是的。”他道,转而又想起什么,“你方才给木真吃的是什么?不会真的只是花生吧?”
“不可云,不可云啊。”
魏情闭眼靠着窗,雨声依旧,马车行驶了没多久便停住了,魏情第一个下来,撑着伞去后面那辆马车接应裴嘉春与宋斐。
宋斐有些呆滞地盯着他的脸,不断重复道:“我叫宋斐,是郡主,不认识施广隶,我叫宋斐,是郡主,不认识施广隶……”
魏情意味深长地看了裴嘉春一眼,领着宋斐进了预院,一面说着:“你今日偷偷跑出来,这做得很不对……”
谢徵后至,低声问门边的裴嘉春,道:“你方才在车里问宋斐话了?”
裴嘉春没有否认,“嘉春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疯。”
“那可问出原因?”
“未曾……”
“非伤者示,勿窥他人隐痛。”
谢徵又道:“快进去吧,风冷。”
暴雨一连下了五日,后边的宴神会不能继续,一干人困在预院里大多无所事事。
魏情近日闭门不出,谢徵寻了他好几回,到第三次才终于开了门。
谢徵道:“你在啊。”
“那不然还能去哪里?进来进来,关门,冷死了。”
只见他一头乱发打着细卷儿,裹着被子往榻上跑,谢徵进去合了门,屋内只点了盏油灯,稍有些昏暗。
“为什么不烘个炭盆呢?”
魏情道:“麻烦。”
谢徵注意到这是个连榻,共有三床被子三个软枕,应当是三人同住的屋子,眼下都被他弄的一团乱,怀里团着,身上裹着,背后还靠着。
小案几上叠着很高书卷,魏情打着哈欠在看,眼皮子一抬看向谢徵,“拿云道长有何贵干呐?”
“原本想找历年逐鹿小试的记录,问了他们,都说在你这里。”谢徵问,“我能坐吗?”
“坐就是了。”
魏情丢给他一卷书,疑惑道:“你好好的道不修,也进预院了?未来志在何处?”
谢徵垂眸,轻轻一笑道:“一时不好说,芙蓉之志呢?”
“一时不好说啊。”
他翻了个身,接连打着哈欠,“明年的逐鹿之役名额不多,你一个闲来邑州游玩的非挤进来,怪叫人讨厌。”
“只是参加院中小试,即便是胜了,明年也不会上场的。”
谢徵看着他脖子上挂的那个双鱼铜锁,尺寸很小,应该是孩童时期的长命锁,他戴着有些反差化,谢徵想,显得很……憨。
魏情抓了锁往衣服里塞,“闲得慌?”
“有点。”
“那也别找我打发时间啊,快走快走,我策略还没看完。”
魏情将他往外推,手一碰到他的背,忽而条件反射地缩进了被子里。
谢徵在门口转过身,朝他拱手一揖,“叨扰芙蓉了。”
他走后,魏情抵在门边站了片刻,脑子里尽是谢徵温温然说话的模样,莫名觉得很烦躁,将书卷往榻上一丢,又去翻隔壁的墙。
施人韦正在打铁片,魏情火急火燎从墙头跳下来,张口就道:“韦三韦三,我有一梦要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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