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人后背翻过来,箭头已经深埋入肉,和尸体一块冻得僵硬。
野猪精嚎叫:“我用他身体跑回洞府时他已经死了,不是我干的!我背上光一根刺就能扎死他,我们猪不用兵器的!”
魏情问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射的?”
野猪精摇头:“我不知道啊。”
魏情道:“要死了!被箭射死都没个察觉吗!”
想到那羊皮上还写着“帝储北上”四个字,谢徴只叹:“贵营细作算是手眼通天了。”
魏情盯着他说:“要不是你和阿狺拴着,又跟着我,大概也是被干掉的下场。”
“……那还真是有劳你们了。”
“真晦气。”
魏情在气头上,又一脚踹向野猪精:“一问三不知!晦气!”
“其实。”谢徴出声,“它附身都把人嘴吃得豁开,是不会有半分痛觉的,什么时候被射在哪里被射,它不知道也不能怪它的。”
“对!”
突地一句脆甜甜的女声在树后响起来。
魏情没见到人,脊骨不由得发麻,阿狺没什么大反应,异瞳倒是锁住了树干。
谢徴道:“来了个女鬼。”
“哪有?”魏情蹙眉,“不是你捏着嗓子装神弄鬼吧?”
“真的不至于。”谢徴微笑。
“那个……我我在这里,你们好,你们在打我的朋友,我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帮帮它。”
树后飘出来个妙龄少女,眉清目秀。
谢徴顺着那两条长尾辫看到了地面,雪上是破旧的白裙,没有脚尖。
“在哪?”
魏情不由得往阿狺身旁靠,一手捏住它藏在厚实长毛下的独角。
谢徴问:“你想看见她吗?”
他没说话,谢徴便当他默认。隔着阿狺,谢徴抬手抚上魏情的双眼,低声念咒:“道生途长,借目尔观,鬼怪惧显。”
冰冷的手指从眼前挪开,魏情睁眼看见那鬼的第一眼,很难说上来是什么滋味,鼻酸道:“宋斐,你怎么死了?”
谢徵发现他提了两次这个名字。
宋,后昭皇族的国姓。曾在某地,他好似在人群乱流中听过一声高喊:宋斐不臣。
那小女鬼挥挥手:“不是不是不是,宋斐是我姐姐,我叫宋……宋什么,我忘记了。”
野猪精冲她喊:“小郡主你快快飘走,这俩一个是道士一个是疯子,他们会杀了你的!”
“要死了,被野猪骂了!”
魏情又是猛地几脚下去!
野猪精暴哭:“别踹了别踹了我想屙屎了……”
“啊!”小女鬼茅塞顿开,欣然道,“想起来啦,我是郡主!”
谢徴一笑:“好的小郡主,你不用飘走,我们不会杀你的。”
小女鬼扑过去抱住魏情的脚,眨眨眼问:“这位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我的朋友了?”
“好歹生前是个郡主,死后怎么能和野猪交朋友?”魏情叉腰,“它刚才骂我!”
“它骂你是它不对,但它毕竟是野猪,哥哥和野猪计较,哥哥傻瓜。”
小女鬼还挂在魏情腿上,他虽然没感受到触碰感,但确实像坠了千斤沉重。
魏情妥协:“好我不踹了,小宋斐你站起来。”
小女鬼道:“谢谢哥哥!”
“要死了,你们姊妹长得快一模一样了。”
魏情脸上挂着哀愁:“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们找了你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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