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呢。”
陈闯看他一眼。
“我问问,”拓拓懂事地说,“我怕你没地方去。”
蒋言轻笑。
陈闯:“老子明天睡大街。吃饭。”
蒋言说别啊:“还是找个宾馆吧,有便宜的,一天也就几十块钱。”
“几十块钱不是钱?”
“那怎么办。”蒋言笑眯眯地看着他,“还有什么好办法。”
本来以为台阶都铺好了,陈闯会就坡下驴,没想到这人却仿佛什么信号绝缘体,收起视线轻描淡写地说:“多的是办法。”
“说说看?”
“要你操什么心。”
好好好,算我多管闲事。
蒋言闲适干饭。
不一会儿,陈闯拿上外套就要下楼。
“你干嘛去?”
“抽烟。”
“……”
陈开拓问:“蒋老师你怎么也站起来了,你也不吃了吗?”
“多吃点,”蒋言坐下给他夹菜,“吃完把碗洗了,乖。”
陈开拓抱着自己的一大碗菜发呆。
没多久蒋言也吃完了,走到客厅本想休息,无意间瞥见陈闯带回来的行李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正弯腰端详,门咯嘞一响。
他一秒站直。
陈闯进门瞥了他一眼:“站这儿干什么。”
“吃多了,消消食。”
走到行李旁,陈闯拿出一袋东西,头也不回地递到蒋言手里。
份量很沉,不过塑料袋是黑的,所以蒋言看不见里面,只隐约感觉是鸡蛋。
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这是?”
“我老娘让我带过来给你尝尝。”
“啊?”
蒋言想问你妈怎么会知道我?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么称呼不太礼貌,于是换成一种含蓄表达:“你跟伯母提过我?”
陈闯淡声反问:“不能提?”
“可以啊,当然可以。”蒋言不自觉弯起嘴角,紧紧抱着怀里沉甸甸的鸡蛋,像被投喂的仓鼠。
“替我谢谢伯母。”
“谢什么,都不值钱。”
“心意无价。”
收了礼,以后得还点什么吧。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把鸡蛋放到鞋柜上,见陈闯已经把行李袋拖到门口,蒋言问:“你放那么远干什么?”
“明天好拎走。”陈闯只拿了几样过夜的东西出来,其余的动都没动。
蒋言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成年人边界感都强,谁都不希望有人来打搅自己的生活,他也不例外。但把这个人换成陈闯,这种边界感就变得很模糊,甚至当他隐约察觉陈闯是真的没打算在这里暂住,心里不自觉有些失望,因为这意味着陈闯跟他见外。
但换位思考,如果今天房东突然毁约,请他在两天内搬走,他第一反应也不会是找朋友借住,而是马上去找其他住处。
这样一想,蒋言就没再说什么,而是打开手机软件帮陈闯找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