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蒋言拉了下他胳膊。他低眸看了眼,身体懒懒靠近。
“晚上别做饭了,我带他们俩出去宵夜。这次月考你弟考得很好,尤其英语很出色,我答应带他们出去搓一顿。”
陈闯微一拧眉,指了指地主家的傻儿子,“我弟考得好,跟这小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卢卡底子厚着呢,而且他在班里人缘很好,有他在旁边带着,拓拓才能这么快融入班级。”
陈闯没再说什么,颔首同意。
其实也轮不到他同意不同意,毕竟出钱的是蒋言,他压根没觉得这事需要自己参与。
晚上十点,蒋言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陈闯刚洗完澡,毛巾还搭在肩上,寸头也正往下滴水。
“我们在夜市一条街,你过来吧。”
“现在?”陈闯蹙眉,“不饿,你们吃。”
“下午不是都说好了吗,闯哥怎么不给面子啊。”
旁边卢卡也凑热闹:“就是就是,来吧哥,言哥点了好多吃的,还有啤酒!”
陈闯沉声:“你给他们喝酒?”
“哪能啊,我有那么不靠谱么。给你点的。”蒋言轻声笑道,“一共半打,你不来我就全喝了。”
回屋放下毛巾跟脸盆,陈闯找出剃须刀,刮完拿毛巾抹了把脸,动作潦草但麻利。
跟他头碰头睡的工友好奇地问:“大晚上的哥你要约会去啊?”
“没那个福气。”陈闯不咸不淡地说,“接我弟去。”
“接你弟又换衣服又刮胡子的,搞得这么隆重干啥,平常你连脸都懒得洗。”
陈闯扬唇骂了声滚,回手一把将他脑袋摁回枕头:“睡你的觉,哥的事少管。”
“啧啧啧,春天来咯……”
毕竟是以前打过工的地方,去夜市的路陈闯熟得很,十来分钟就骑到了。
看见他,蒋言远远地朝他挥手。
周围人声嘈杂,支在路边的大灶烟火沸腾,陈闯撒着拖鞋慢腾腾走过去。
不大不小的方桌已经摆满烤串跟锡纸盒,旁边的不锈钢盆里生蚝壳也堆得像小山一样。
在他来之前俩孩子是夹着蒋言坐的,他一来卢卡便自觉让座,跟陈开拓挤到了一起。
“哥,你咋满身的汗?今晚还挺凉快的啊。”
蒋言闻言也朝陈闯看去,只见对方健硕的手臂微微反着光,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别提多有型了。
陈闯说:“我体热。”
他弟十分体贴地要给他拿冰饮,他说不用,抄过旁边的生啤,筷子一撬就开了,动作如行云流水。
卢卡羡慕得口水直流:“我也想喝。”
“等你毕业就能喝了。”蒋言笑着把扎啤杯递过去,“给我来一杯,我替他喝。”
见他兴致很高,估计酒量也不差,陈闯就给他满上了。
足足750ml。
“谢谢。”蒋言抿下一口,满足地眯了眯眼,“好久没喝乌苏了,还是这么好喝。”
“蒋老师你经常喝酒?”
“不算经常,上大学那会儿偶尔跟室友出去聚聚,他们比较能喝,我属于一般的。”
“喔。”陈开拓吃了口烤蘑菇,有滋有味地说,“我哥能喝。在老家过年的时候一大帮人跟他拼,没一个拼得过他的,包括我爸。”
“你爸那水平。”陈闯低嗤一声,“没必要专门拿出来说。”
也是让你狂上了。
蒋言挑眉看向陈闯,陈闯目光回敬。
视线收回,蒋言看着杯里的酒微笑:“厉害了闯哥。”
“……”
每次从他嘴里说出闯哥两个字总带着一种调侃,能听出他不是真心的,但也不令人心生反感。
陈闯放下瓶子,盯着他,“说了别叫我哥,叫我全名。”
“大家都能叫我不能叫?”
“老子不爱听。”
蒋言剪水双瞳看过去,低声道:“还说我毛病多,你毛病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