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偏了偏头,“及格了你让我问什么啊。”
“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
“没有了!”
“有。”
“真的没有了!”
“池屿,”江准将池屿脸侧的头发拨弄到一边,神情认真、目光虔诚地看向他,“问出来,好吗。”
“……我没什么想问的。”
“你不问,我永远没有办法回答你,你到底……在躲什么。”
“你逼我干什么呀……”
“池屿。”
“江准、我真的没什么想问的……”池屿垂着头,偏开江准的视线,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想问……”
“我也……并不想知道……”
江准实在没忍心,解开人的手腕,妥协般的轻声哄道:“池屿,你真的、相信我吗。”
“……”
池屿没回答。
江准心脏蓦地一紧,他想起之前卢瑞云和他发送的信息,心道一句:果然。
[卢瑞云:他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某种情绪,又强迫自己遗忘掉,如果一直没有办法抒发或者缓解,会出问题的。]
[卢瑞云:这种情绪可以理解为‘失望性情感隔离’,可以尝试让他主动地、正视自己的心理。]
他把人紧紧拥入怀中,紧张地用一种近乎于祈求的语气,贴在人耳边,“池屿,你问出来,好不好。”
“……”
“你相信我一次、你问出来,”江准的声音都有些抖,“我真的爱你,你问问我……好吗。”
池屿的手心紧紧攥着江准的衣角,被自己咬破的唇也被人用手抚开,他看着江准的脸,意识仿佛清醒又不清醒一般,再也忍受不住。
池屿红着眼,避开江准的视线,终于将自己的心交了出去,“你知不知道……精神问题、有很大可能性……会遗传。”
“我知道。”
“那你还……”池屿顿了一下,被放开的手腕撑在人的肩膀,指尖蜷了起来,“所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江准揽人入怀,认真地开口:“爱你……从来不需要为什么。”
池屿整个人僵在那里。
“你自己看不到,你有多耀眼,”
温热的嗓音贴在耳畔,极力诉说着世间最动听的情话:“于我来说,你又有多珍贵。”
眼眶有点热,蜷起的指尖紧紧扣着江准的肩膀,又故作玩笑道:“哥哥学了不少啊……不会说情话,就得单到死是吗……”
“你若是喜欢,我每天说给你听。”
“我……啊!”
“你喜欢什么……”温热的唇从耳边滑过,轻吻着人泛红的眼尾,“我给什么。”
-
江准把人抱回床边,在将人放下之前,池屿轻声说了一句:“哥哥……其实,”
“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啊……”
池屿环窝在人怀里,无力的垂着头,刚被吹干的发丝散发着好闻的香味,埋在人颈间,鼻腔内此时、尽数是两个人身上撒发着的相同的味道。
他垂着头笑着,将一直以来埋在心底的话,轻飘飘地就这么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