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铁朗贴心地给她指出研磨所在的地方。
孤爪研磨就靠墙坐着,刚才的比赛他的运动量近无,连脑子也没动太多。
队里的人都默契的让他一个人休息,不过如果特意想看研磨为难的神情的话,倒是可以在这种时候和他搭话。
清水早苗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突兀了。
——明明应该是排球部经理的职责,但是她一个和排球部关系不大的人,突然说要帮忙,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忍住想要狠狠拍一下脑袋的冲动,但还是感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热。虽然没有社会性死亡,但这和社会性死亡也差不多了!
好可怕,她想要主动交友的时候,总是无法把握其中的程度。
清水早苗走到研磨的身边,“咚”地一声坐了下去。
孤爪研磨看着她,脑海里突然出来了一个短句描述她的状态。
“……真是掷地有声的沮丧。”
但是据说我们感情很稳定……
孤爪研磨没搞清楚清水早苗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总之不是因为靠近他害羞,虽然看起来很像这么回事。
“吃糖吗?”
孤爪研磨递过去一颗蜜桃味的糖。
失意体前屈小怪兽裂了一个口子,接过了他投喂的糖。
然后一阵窸窣的剥糖纸声音。
清水早苗把糖含进了嘴巴里,腮帮出现了一个鼓包。
她抬起头,抱着膝盖,把下巴放到了膝盖上。裤子非常方便,穿裙子她是不可能做这个动作的。
孤爪研磨看她似乎好一些了。
“是归属感。”
清水早苗吃着糖,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
此时此刻,或许因为尴尬已经过了阈值,清水早苗的脑子超越平常速度转了起来,找到了那个答案。
像突然被神明点了一下脑袋,给了点甜头。
孤爪研磨:“嗯?”
他的思维就算再跳跃,也不知道她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集体中的人,对群体有归属感,共同抵抗来自外界的恶意,也只会理所应当地接受来自集体中的好意。”
清水早苗想明白了。
正常的情况,大家只会想起集体“抱团互相帮助、抵御风险对抗困难”,但是只有真正被集体排除在外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种即使散发善意也无法融入的感觉。
集体抵御的不止有恶意,也有善意。
清水早苗并非在批判,她在心中的用词不带感情色彩,只是在描述自己发现的事。
非要说的话。
她的感情是“羡慕”啊。
她在羡慕,所以自惭形秽。
羡慕排球社的众人,可以亲密无间向着一个方向努力,羡慕他们有至交的好友多年不分离,也羡慕少年相互支撑在危机时刻不掉队。
清水早苗动了动脚,把穿着帆布鞋的脚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