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书看着他,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试探:“你有没有觉得,刚才水下集市的那个矮胖男修,眼神很像一个人?”
小跋扈睨了她一眼:“你不是说和秦屹的眼神相似吗?”
“不。”洛南书又抿了一口茶,“准确来说是跟少年秦屹时的眼睛像极。”
“像是刚学会伪装的狼,藏在羊群里却仍旧明显。”
小跋扈看向她:“少年秦屹是什么样的人?”
系统在洛南书进龙行客栈后便被屏蔽了,因此只有洛南书见过少年时的秦屹。
洛南书像是沉浸在回忆里,答非所问:“现在回想那次在虚妄之境,那个宫殿虽然破落,又遍地都是蛇,但那个寝殿的布置未免太过奢靡了些。”
她顿了顿,像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大胆,倒吸了一口凉气:“比起洛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倒像是。。。。。皇宫里废弃的宫殿。”
小跋扈也是一脸的惊愕:“你是说,秦屹是皇城的人?”
他原先就觉得秦屹有问题,但也只是觉得他不怀好意,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是假。
洛南书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也许是我多心了。”
“希望吧。”
入夜,洛南书躺在床榻上迟迟没有睡意。
“小跋扈,你说容曲还活着吗?”
“。。。。。。”
见迟迟没有回答,洛南书看了眼神识里的小跋扈,见他闭着眼像是在休憩,她以为他睡了便没再打搅他,也翻身睡了过去。
神识里,直到洛南书睡过去,小跋扈这才睁开了眼。
其实他听到了,也知道洛南书想听什么答案。
他心里其实也觉得容曲应该是陨灭了,但他又不忍心戳破洛南书的希冀,这才装睡避开。
深夜子时。
洛南书上一秒还在熟睡,下一秒意识却格外清醒。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中衣,又看向地上的锁链,有些愣然自己这是在哪。
她像是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令人作呕。
洛南书顺着铁链走到一个牢笼前,隔着牢笼,她看着里面的惨状,眉头一直紧锁。
牢笼之中,两根手腕般粗细的铁链生生穿透女人的锁骨,把她吊在半空中。
只是看着,洛南书都能感受到女人曾经遭受过的非人折磨。
但是女人却垂着头无动于衷,像是在等死。
正当洛南书想要看清她的脸时,她往前走了两步,却觉得她的气息很熟悉。
空气中的血腥味下,似乎还有一股别的气息。
很纯净,也很强大。
洛南书走到铁牢中,抬起她的脸。
是容曲!
天心派的记忆铺面迎来,让她一下就想起了自己是谁。
洛南书疯狂地用灵力劈开铁链想要救出容曲,铁链却始终纹丝不动。
直到她喊了十数遍容曲的名字,她才像是刚听到一般抬起了头。
容曲的眼神黯淡无光,像是已经瞎了。
直到洛南书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良久她才有所反应。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泪混着血,落下时像是开出的血花。
“南书。。。。。。是你吗?”
洛南书眼尾通红,双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容曲的身体,生怕铁链再次牵动她的伤口。
“是我。”
“容曲,你知道你被关在哪里吗?”
容曲轻笑了一下,像是在安抚她:“我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
她凭着声音把脸朝向洛南书的面前,语气似劝诫又像是在哄骗:“南书你别过来,你现在还斗不过他们。”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容曲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朝着洛南书的地方一挥。
下一秒洛南书便消失在了铁牢中,好似她从未出现过。
另一边,花间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