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血泊中,感受着生命在逐渐流逝,只觉得这数十年过得实在煎熬。
最轻松的时候,或许是和阿遥在幼年时玩耍的日子。
‘阿瑶,若有来世。。。。。望我们的身世都能够体面些。’
*
天心派山门外。
沈以衍和洛南书两人不眠不休御剑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在天黑前飞到了凌霄镇。
两人飞到山门前,看着与他们反方向疾行的梧吉长老一行人。
洛南书还以为天心派出事了,用符咒拦下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队伍中,许佳茗心里挂念好友,见有人拦住他们去路,朝着符咒的方向冷淡地看了一眼。
见是洛南书,她面色转变之快,回头欣喜地拽住前头的两个长老。
“梧吉长老,桦倚长老,你们看,是洛南书那丫头和大师兄。”
晏苏和梁景也看到了两人,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还以为你们私奔了。”
“。。。。。。”
站在最前面的阮沅湘一语不发,冲到洛南书面前,强势地探入她的心脉。
直到确认洛南书无虞,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一旁的两位长老,语气带着一贯的冷静自持:“洛师妹的身体宛若新生,而且。。。。。”
阮沅湘顿了顿,语气有些狐疑:“而且似乎扬升至了元婴修为。”
“什么?”
包括两个长老在内,几个内门弟子都聚集了过来。
梧吉长老看向沈以衍:“以衍,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们怎么才回来?”
沈以衍扫了眼队伍里的内门弟子,发现孙砚修不在,拉住了一旁的洛南书,示意她不要冲动。
洛南书却再也忍不了了,看着人群中的桦倚长老,目光带了些审视。
后山的那两个叛徒,她只看到了其中一个穿着内门弟子的服饰。
但另一个她没看到。
如果那个人是桦倚长老,桦倚长老数次维护孙砚修也就解释得通了。
但若背叛天心派的人是桦倚长老,就算加上沈以衍的供词,几位长老会相信她和沈以衍两个弟子的话吗?
这样想着,她没有冲动说出一切,而是换了个话茬:“桦倚长老,孙砚修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难道是心虚不敢前来?
可是他以为自己已经陨灭,若是想要在天心派继续伪装下去,应当虚以委蛇跟过来才是。
谁知桦倚长老却皱眉看着她:“砚修没跟你们在一起?”
闻言,洛南书挑眉,回头和沈以衍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以衍把她护在身后,语气平淡:“桦倚长老,孙砚修是邪修,我和洛南书这次九死一生也是拜他所赐。”
听到这话,几个内门弟子各自对视了一眼,目光都有些凝滞。
就连洛南书也有些意外,这么直白不太像是沈以衍向来的风格。
梧吉长老是目光微微呆滞,一旁的桦倚长老则是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沈以衍,目光却有些狐疑。
和洛南书不同,沈以衍向来稳重,这点他也清楚。
但被他说自己亲手带大的弟子是邪修,桦倚长老还是有些震怒。
“沈以衍,无凭无据的事情不要捕风捉影。”说着,他还看了眼他身后的洛南书。
上次试炼时,在倒崖之巅上,洛南书控诉砚修的事情,他也还记得。
因此对于沈以衍突然针对他的弟子这件事,桦倚长老觉得是因为洛南书在其中作梗,因此他是颇有微词的。
身后,洛南书本想让沈以衍出面,自己旁观就好。
但见桦倚长老仍对孙砚修百般维护,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甚至怀疑桦倚长老就是另一个叛徒,毕竟桦倚长老护短护得太明显了。
她从桦倚长老身后出来,视线对上渡劫期的桦倚长老亦是丝毫不退让:“莫非,桦倚长老也是邪修,所以才如此维护同为邪修的孙砚
修。”
其实这话洛南书是带着试探的目的在的,因此她问得也非常直白。
倒是让旁听的一众内门弟子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