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看得阿年愁眉苦脸的,仿佛喝药的那个是她。
阿年没带蜜饯,就剥了个拳头大的橘子,见上官浅喂完最后一口药,直接把橘子塞宫尚角嘴里。
宫尚角哭笑不得地伸手拿掉橘子,掰开后慢慢地吃。
宫远徵用手拍了下阿年的小辫子,“你好歹分成两半啊,想噎死哥哥吗?”
辫子上的小铃铛“叮铃”地响起来,阿年皱着眉看宫尚角,“角哥哥,还苦吗?”
宫尚角吃掉最后两瓣橘子,“不苦了,橘子很甜。”
阿年自已怕喝药,将心比心,心疼每一个喝药的人。
围观完宫尚角喝药,宫远徵就带着阿年去放纸鸢了。他一直记得自已答应过阿年的,等天气好点的那天,再陪阿年放纸鸢。
宫远徵拿出来的纸鸢是传统的锦鲤形状,大黄纸鸢和小香香纸鸢只适合观赏,不太能放起来。
宫远徵缓缓后退,一点一点松着手里的线,等纸鸢在空中飞得比较平稳后,再把手上的线递给阿年。
阿年牵着纸鸢跑来跑去,欢快的笑声传进宫远徵的耳朵里,他轻轻弯起嘴角。
这次他没说什么“别跑,出汗了容易生病”之类的话。
阿年彻底过足了放纸鸢的瘾,才把纸鸢的线递给宫远徵让他收回来。
宫远徵拿着纸鸢,阿年手上握着几朵刚摘的花。拐过一个弯时,碰到了扶着云为衫来徵宫找宫远徵解毒的月公子。
宫远徵熬好了药,先给自已盛了一碗喝掉,张嘴含住阿年递到嘴边的蜜饯,才又盛了一碗端给云为衫。
毒解了,宫远徵赶他们走。
云为衫将药碗放在桌上,看向了一直没说话,此时坐在角落背对着他们的阿年。
见状,月公子扯着不情不愿的宫远徵出去了,还掩上了门。
云为衫在阿年身边坐下。
阿年低着头,伸出一只手到云为衫面前。
阿年的手上有一颗蜜饯。
云为衫看着那颗蜜饯,鼻尖一下子就酸了。她捻起那颗蜜饯放进嘴里。
蜜饯被拿走了,阿年收回手,头还是低着。
两人沉默地坐着。
良久,云为衫开口道:“是姐姐骗了你。”
阿年:“你怪我吗?”
“我不怪你。”云为衫眼眶红了,“我很理解你。”
阿年抬起头,云为衫这才发现她已经哭了很久了。
阿年:“我差点就杀死你了。”
云为衫用手轻轻地替阿年擦眼泪。
云为衫没有说“没事”、“没关系”。
云为衫说:“那你可以原谅我吗?”
阿年扑进云为衫的怀里,终于放肆地哭出声来。
宫远徵听见阿年的哭声条件反射般抬脚就要冲进去,月公子立马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