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些需要做出决断的大事,对方也完全失去了抉择力,近乎交由那维莱特负责。
他喟然叹息:“走吧。”
——
希纳拉起床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红扑扑的眼睛浸着水汽,像宝石般闪烁着光泽。
双手在床铺上摸索了一会,没有摸到鼓包,希纳拉轻声问:“那维?”
没有获得任何反应,她猛然清醒,起身抖了抖单薄的被褥,又趴在地上往床下看去。
床下堆积的灰尘,被她呼出的气扬起,猝不及防的糊了希纳拉一脸,她咳嗽着,朝屋内装满水的水缸跑去。
当她掀开水缸上虚掩着的盖子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哭笑不得。
消失不见的某长条生物,脑袋上正顶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撕扯下来的布,整个身体仰躺着漂浮在水缸内。
感觉到气流的变化,它动了动胸前蜷缩的爪子,碎布下隐约可见半睁的眼睛轻轻眨动,紧接着完全钻进了水中。
希纳拉伸手把它捞出来时,才发现那维浑身冰凉,貌似在水里泡了有一段时间。
它的心情不错,胡须上缀着几颗小小的水珠,随着摇动脑袋的轻微幅度,滴落在希纳拉的手指上。
“嗷、”
希纳拉帮它擦干,“有这么喜欢水吗?那以后干脆都睡在水缸里好了。”
在她手里的那维用尾巴轻抽了她的手腕处一下,表达不满。
希纳拉觉得它的这种反抗极其幼稚,擦干后随手就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低下头整理了一下,便从小木屋离开。
不知是不是昨晚骤雨的缘故,太阳竟然罕见的冒出了头。希纳拉原本打算走回海沫村,但在路上越过山崖眺望着远处海边的风景,她临时又改变了计划。
海沫村附近的水生植物虽然茂盛,但不知为什么,葱郁的树林间很少会长出野果。
只有稍微往远处走一些,才能在地面上勉强找到几颗甜甜花的植株。希纳拉蹲下身用小铲子挖起甜甜花的根部,放进竹筐内。
那维就挂在她的脖子上,看着她陷入沉思。
希纳拉用手摆掉一片甜甜花的花瓣,晶莹的花蜜自顶端渗出,她用手指沾了一点,递到那维的嘴边,笑容和煦。“要不要尝尝?柯莎之前有说过味道很好,可以带回去种植。”
清新的花蜜透过舌尖在口腔内蔓延。
的确很好吃。
希纳拉摸了摸它的脑袋,一溜小跑越过了不远处的山崖。
山上迎面刮过的风,附着上了大海咸湿的气味,与山林间轻抚而过的柔和完全不同。
希纳拉沿着陡峭的山壁,小心翼翼的往下面挪动。在快要到达沙滩时,因为一时松懈被碎石块绊倒,整个人噗通的摔了下去。
“呸呸呸——”她吐了吐嘴里的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