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闹一出,算是强行把老二搅和进来。
贾赦心里也有几分过意不去。
今日的文题都用彩笺写着,挂在桃树枝上。
贾赦拿起来几个,看到有个论盐铁和徭役的眼熟,扯着给贾政看:
“这个题目,妹妹们那个先生好像讲过。”
贾政看了一眼当即摇头:“过于犀利,不可。”
那个时候白先生就说过,此题恐怕殿试上都不可能出。
盐铁乃国本之一,其中利益盘根错节,除非圣上有改革之心,不然此题断不会出。
贾政脸色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埋怨出题之人。
事关政务,当下太子殿下一死,原先太子主管的盐铁不知落在哪位手上。
书院的学子万一没个分寸,写出不合时宜的言论,岂不是遭殃?
贾赦没想到这么深,反而笑道:“怕什么,你若写不出,难道不可化用?”
贾政依旧苦大仇深皱着眉头。
马上就有人过来,将一些文题拆走。
有人道:“说是上面的人拿错了,此题作废。”
贾政见文题被收走,神情渐渐放松下来,选个春游的题,打算再赋诗几首。
贾赦又没让他二弟消停,用扇子戳贾政:“瞧瞧,兴许是哪个大人要来了。”
贾政无奈,抬头看外面又是何种动静。
贾赦依着山石,抱着手冷笑:
“我可算知道,为什么咱家的管事们,如此会察言观色了,有身份的就连下人也要得三分薄面。”
旁观者清。
此刻贾赦作为旁观者,将那边各人殷勤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府上下人迎接他们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
这边学生一时间凑不过去,院子那头消息飞也似的传过来。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开。
“甄家的两位大人要来。”
贾赦也不认得那人,看他衣着,只能判断肯定不是钟山书院的学子,转头问:“哪两位?”
那人一脸无语,大概觉得此人无知。
“你这……甄家大老爷进京了,甄家能称作大人的,当然只有二老爷和三老爷!”
甄家二老爷和三老爷?
贾赦眉头一拧,刷的一声收起扇子,恨不得揪着老二的衣领赶紧遁走。
“走走走!”
贾政被大哥挟持而去,手里的彩笺都掉了。
贾赦边拖着二弟走还边嘀嘀咕咕:
“你以为换件衣裳就和唱戏的一样画了花脸呐!闹哄哄的,烦死了!”
“回咱们院里,睡觉去!”
贾政这才反应过来,甄家二老爷和三老爷……
认得他们!
于是两兄弟极有默契的一起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