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波恩就好……”
贝多芬直视伊秋的眼睛,灰色的眼眸中迷茫和忧伤混杂成一片深海,情绪在那里汇成暗潮。他珍视地用视线描绘她的容颜,那些风浪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坚定。
“荷兰之行,我一个人去。”
仿佛倏忽间,他就长大了。
背负起一些她不知晓的东西,以一个守护者的姿态。
明明就是个孩子。
伊秋愣在那里,能理解却不愿接受。
她无声地沉默着,只觉得四肢发冷,世界失声——她是不是才是,那个被独留在人间的惆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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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cg掉落:
【he:四个人的时光】
【ne:爱与死的意义】
第22章op。22
·18·你以为“游戏”是什么?
伊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贝多芬家的。她像是打开了魔盒,里面飞出了许多未知的东西。恍惚间,她甚至无法确定未来的方向。
她教那个男孩子学会拒绝,对不不喜欢、不愿意接受的事物就坚定地说不。她也知道,贝多芬的意思并不是讨厌,只是她自己突然无法接受,那个向来会信任、会依赖她的孩子,这一次却选择自己抗下。
贝多芬永远不可能是是孩子,他总有一天会长大。
但这日子来得太快,快到让伊秋措手不及。
伊秋很清楚,这绝不是控制欲或其他偏执的情感在作祟。
她只是为被排除在外而难过——或者说,她发现自己的存在或许正在失去原本的价值:贝多芬可能不再需要她了。
“伊秋”究竟是什么呢?
没有她,贝多芬依旧是贝多芬,他依然可以淌过生命里痛苦的激流,甩干身上的泥泞,依旧保持高贵的灵魂,写下人类内心深处的音乐。
或许她能帮他终结短暂的疼痛和忧郁,但他并非是不可替代的——爱着贝多芬的人很多,比如洛瓦梯尼。
弗朗茨·洛瓦梯尼……
伊秋打开卧房门把手的动作一滞,心中痛苦于恐惧顷刻间泛滥。她踉跄着踱步到床前,把自己摔进一片柔软里。
阴寒的战栗延迟许久终于爆发,令她的眼睛失控,身体不住地痉挛,被子上暗色的泪花开了一大片。
在止不住的小声啜泣里,伊秋明白了一切的根源:
她不是害怕自己失去意义,她只是害怕建立的羁绊戛然而止——死亡是无可挽回的遗憾——她真正恐惧的,是死亡本身。
“小矮砸,出来。”
伊秋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调整情绪,呼唤电子音。
『我在。伊秋,你怎么哭了?』
电子音的回应依旧及时。但它的关心在伊秋听来,更像是鳄鱼的眼泪。
“我为什么会哭,你难道不知道?”
伊秋冷笑着反问。
『你进行游戏的时候,我是没有办法看到你的游戏经历的。除非在播报你获得的游戏cg时,我可以通过cg推论你得到这张cg时经历的事件。』电子音顿了顿,『伊秋,你已经到这个节点了啊,恭喜你——』
“够了,我对这个没兴趣,”伊秋盯着天花板,少见的难以忍耐,“我就问你,游戏可以重开吗?”
『重开?伊秋你在想什么?你舍得现在的所有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