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三次走出浴室,抬起手在手臂上嗅了嗅,再三确认没有味道,富江才放心的穿上衣服下了楼。
此时墙上的挂钟表示距离开业已延迟一个小时,想到朝着欣欣向荣发展的公司,他招呼哪吒和百晓生赶快上车,开着那辆小面包一路直达枯枯戮山山脚下的小镇。
波比镇到了。
但是推开车门下车的那一刻,望着车顶哪吒欲言又止的眼神,富江知道那股味道又散发出来了。
他眼前一黑,没再说什麽,摆摆手将零花钱递给哪吒,又让百晓生赶紧去服务台,他则一路直奔4楼客房,又去洗了一次澡。
当温润的水流流淌身体,冲掉厚重的泡沫。寂静的房间,只有地漏不断吸纳流水的咝咝啦啦的声音。
神经在温水的作用下渐渐得到安抚,水流驱散了所有焦虑不安等情绪。
直到一声细碎的怪响突兀的从客厅方向响起。
富江睁开眼,黝黑的眼眸落向浴室门,徒然升起的警惕让他侧着耳朵仔细倾听了一会儿。
错觉吗?
想了想,他披了件衣服,猛地推开了浴室的门。
荡开的门撞到了墙上,客厅静悄悄的,视线所及所有陈设尽收眼底。
没有异常。
敞开的窗户涌进风带起窗帘,除此之外什麽都没有。
风吹的?
还是人跑了?
富江将头探出窗外,狭窄的后巷一览无遗,街角的垃圾桶边一只流浪狗在埋头觅食,并没有可疑的存在。
希望是错觉吧。
奇怪的插曲令人摸不着头脑,富江从冰箱拿出一块卤肉丢出窗外,看那只狗过去吃,随后关了窗,把头发吹干便下了楼。
“还有味道吗?”
他来到吧台。
里面的百晓生放下手中数据,凑过来闻了闻,旋即摇摇头:“没了。一会儿要是有我再告诉你。”
“嗯。”
洗澡洗的有些累了,富江懒散的靠在吧台外侧,目光落在人来人往的大厅。
他好像很少有静下心的时候,公司发展到现在,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现在突然以一种局外人的心态看大厅来往的人群,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奇妙感。
休息区有人在假寐,有人在机器前买速溶咖啡。打着鼻钉的紫唇女人挽着2米高的男友,正商量下个月在老家买房的琐事。
还有人自发给门外栏杆上的吊兰浇水,富江记得那个古怪老头的注册表写着植物猎人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