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刚刚你身后有一匹狼优雅地向你走来,你不知道?”
我面青唇白地原地打着哆嗦。
他笑了,神情是哥哥对妹妹(或者是弟弟?)的温暖包容。
他蹲下来,指指自己的背:“我背你吧。”
我跺着脚说:“这怎么好意思。”
他说:“少跟老子废话,你让不让我背?”
我嘻嘻一笑,短距离助跑后双手双脚猛地跳到他背上,结果把他压得一下子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正对着一只无辜的藏羚羊。
天青下意识地一拳过去,藏羚羊同学高高飞起,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轻轻落下,卷起千堆雪。
天青一手绕回背上,狠狠拧了下我的耳朵:“谋杀老子?”
我也揪住他的耳朵:“驾!”
话音刚落,我只觉自己腾空飞起,给晃得七荤八素。中途睁眼一看,天青正拿狼大哥羚羊大姐冰刺球小弟当踏板,健步如飞地踩扁它们,然后借力往前凌空飞跃。
我瞠目结舌,千言万语都在我脑中汇聚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帅”字。
以后的人生,我常常会想起这一幕,想起我在他背上,脸与衣料轻轻的磨蹭传来的温暖。
后来我们入了琼华,我喜欢的人遇上了喜欢的人。
我相信人与人的缘分早已注定,所以我从未后悔跟着他来琼华。
而且,我也喜欢,我喜欢的人喜欢的人。
冰雪颜色温软心肠,她是他身边,不,是这三千凡尘中,为数不多的纯粹与美好。
记得我初遇天青时,此人虚岁17,我实岁14。
三年之后,我们来到琼华大门口高山仰止,他方虚岁弱冠。
我们顺利拜见了天青未来的师父——掌门太清真人,接着他老人家把我们送进了须臾幻境。
第一关——酒。
白须白发的老仙翁照例叫我们去找99坛“一口梦千年”。
天青说:“我们就两个人,怎么拿得了那么多酒?”
酒仙翁扔给他一个布袋:“乾坤袋,多少坛酒都装得下。”
天青跺了下脚:“我是说,那么多酒,我们背不动!”
酒仙翁哈哈大笑:“小娃儿放心~老夫给你的东西可不是凡品,谁用谁知道。”
天青指指我:“我们两个人,你给一个怎么够啊?”
酒仙翁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一线,呵呵一笑:“人家是女娃儿,老夫都不好意思使唤,你还让人家帮你拎着?”
天青问我:“你愿不愿意帮帮哥哥?”
我猛点头。
天青转而看向酒仙翁,一副“喏,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没意见,你老头子啰嗦个屁”的表情。
仙翁只得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随手扔了一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