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弄醒他,山崎荣嘢动作放轻开了一盏光线昏暗的床头灯。
不到3000k的暖黄色灯光犹如燃起的烛台点亮黑暗的空间。
毛巾在枕头上落下,山崎荣嘢摸着半干的头发,接着低头看着太宰治。
这人睡觉很老实,几乎不会动。
她记得睡着的时候就是这个姿势,醒来也是一样。
不过自己怎么会比他早醒。
不对劲。
山崎荣嘢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手背的肌肤忽的被烫了一下。
嘶。
发烧了。
山崎荣嘢开了照明用的顶灯,她掀开被子下床,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座机打了内线电话通知楼下的医生上来诊断。
她扶额站在床头,一部分是因为被灯刺得真不开眼,另一部分则是思考着要不要在人到之前给太宰治穿件衣服。
算了。
欲盖弥彰。
医疗部的医生赶来的速度惊人得快。
山崎荣嘢按下开门的按钮,下一秒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带着医疗箱出现在眼前。
她让开位置,用日语说:“早上淋了雨,应该是发烧了。”
医生在床边双腿跪坐,率先拿出温度计测量体温。
看了眼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烧得不算高,但也不低,38度多一些。
医生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率,最后收回,从药箱中拿出两盒药说:“只是着凉引起的发烧而已,不需要太多的干预,吃一点药就行了。”
房间内很快又剩下二人。
该不会是庸医吧……山崎荣嘢不确定地想。
醒都醒不过来,连退烧针也不打,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看着太宰治干裂的嘴唇,山崎荣嘢找出自己的润唇膏给他涂上,避免这人醒来后说话还把嘴唇给撕裂了。
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然后就回到了床上。
将汗湿的刘海撇到一边,她撑着下巴想着事情。
太宰治除了受伤之外,几乎没有生病过。
至少她没有见过。
嗯……她这样的体质都没发烧,这人竟然先扛不住了。
不止是把衣服给她穿了的原因,或许是太久没有生过病了,免疫力降低所以才冻得发烧了。
真是可怜。山崎荣嘢的手指点在他烧红的脸颊上,现在的他看起来活人感多了不少,不再像那个瘦弱的纸片人了。
“太宰,太宰?”她轻轻地唤了两声。
毫无回应。
看了眼时间,近八点,不算晚。
回来后洗了个澡直接睡着了,什么也没吃。
山崎荣嘢叫了晚餐。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门铃才响了一声。
再次按下遥控器,送餐的人目不斜视,全程低着头将食物送到了桌子上,接着就离开了。
听到门关上了的声音山崎荣嘢才做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