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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淮站在原地,瞳孔骤缩。
和驾驶座上的江衍舟四目相对。
江衍舟双目猩红,眼神是发了狠的,恨不得能将他撞死。
但幸好,江衍舟还是有理智的。
就在车子离季景淮只有十厘米的时候,江衍舟停了下来,下车来到他面前:“怕了?”
那一瞬间,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可很快,季景淮就回过神来,平静的看着他:“你不会的,如果你今天在这里撞了我,那明天你就可以下去陪你儿子了。”
江衍舟看着来往的人,降低了声音:“没错,我留着这条命还大有用处,你一定是死在我手上。”
两人离得近,季景淮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眼底的恶毒。
他知道江衍舟说的是真的。
“就像你杀为你买命的王德奕,还有你妻子那样吗?”
季景淮的话一说出口,江衍舟骤然就变了脸色。
江衍舟横眼看着季景淮:“你血口雌黄,有什么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
可他的话在季景淮看来,却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看你的反应,我猜对了。”
江衍舟瞪着他:“你……”
季景淮不再他说话,直接离去。
坐上车后,季景淮就打了电话给桑婉婉:“桑队,是我,我刚才试探了江衍舟,当年他做的那些事情,肯定有证据留下。”
桑婉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你怎么知道的?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季景淮一愣,才回答说:“我没事。”
两人接着又说了几句,才挂断。
季景淮回到医院,穿上白大褂,开始挂诊。
一连看了好几个病人,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顾南溪。
本来以为只是同名,可看到进来的人时,面色就沉了下来。
“哪里有什么毛病?”季景淮把她当成普通病人询问。
顾南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黑眸中有柔情,歉意,还有其他许多情绪。
季景淮又问了一遍:“这位患者,哪里不舒服?”
顾南溪沉声开口:“心。”
“是哪种痛?疼痛的频率?”
顾南溪听着季景淮公事公办的样子,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的暮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想起你,想起我的愚蠢,就要疼上一次,看到你,才好一点。”
如果顾南溪装傻季景淮还能忍下去,可她不打算再装了,他也装不了若无其事。
将病历本放下,冷声说:“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外科。”
顾南溪怎么听不出他在赶人,长睫轻颤:“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除非,你去死。”
季景淮平静的说着。
他也没想到未来的某一天,这句话本是不想她在缠着他,却不想一语成谶。
顾南溪无话可说,她低垂着头,敛下沉寂的眼眸,黯然离开诊室。
季景淮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良久,有护士进来说:“季医生,你女儿在停车场等你,好像有很紧急的事情找你。”
“嘉虞?”
季景淮思索一瞬,就出门了。
停车场十分空旷,季景淮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拿出手机给季嘉虞打电话。
危险向他靠近,也浑然不觉。
可没想到电话刚接通,忽然脑袋一痛,好像被人用棍子打了一闷棍,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