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淮走到法院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顾南溪的呼喊:“季景淮。”
平时沉稳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季景淮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顾南溪站在走廊的起点,身后巨大的窗户,光线倾泄而下。
而季景淮已经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两人就这样,隔着长长的走廊互相对视。
只见顾南溪一步步向他走来,停到他面前。
季景淮冷冷开口:“你是来替江衍舟要谅解书的?”
还不等顾南溪说话,就直接给了答案:“我是不可能给的。”
顾南溪看着他这样,心中刺痛。
从什么起,季景淮对她说话只剩下防备。
她仿佛回到了当初和季景淮第一次在孤儿见面时。
那时候季景淮小小一个,刚为了护食,和别人打完架,最后打输了,只能一个人独自缩回角落舔舐伤口。
顾南溪抿唇,舌苔发苦:“我知道。”
“我不是来拿谅解书的,江宥安害了嘉虞,他……该死,是我信错了人。”
季景淮一愣,他还以为顾南溪死也不会悔改。
就算知道江衍舟父子做的事情也会包庇。
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
顾南溪心中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她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和嘉虞:“嘉虞呢?我能……见见她吗?”
季景淮目光很淡,脸上似乎带着寒冰一般的冷漠:“你没资格见她。”
“当初女儿险些跳楼,就是因为你对她的怀疑。”
顾南溪心中抽痛,面上顿时血色尽失。
她没资格见嘉虞。
她帮江宥安辩护,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这时,一道清透又干净的女声传来,如同山间清泉,沁人心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