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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聿的声音低沉悦耳,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哑。
阮之窈却感觉有气泡在自己的耳朵里炸开。
她看着他,心中复杂,有种一如初见的了然,又有久别重逢的悸动与不适应。
阮之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听见自己说:“五年了,你都没怎么变。”
陆知聿姿势未变,没说话,只是勾了下唇角。
和彼此重逢的事情,她和他都已经经历过两次。
阮之窈却还是觉得无所适从。
莫名的亏欠、尴尬,心脏紧缩,盖过了早已变得隐秘的悸动。
她终于找回些知觉,故作自然地笑了下:“你怎么来了?”
陆知聿则比她从容许多,冷淡依旧:“我来看看你。”
陆知聿以为离远了就能戒,他一直以为。
可他忘了,他的爱情,是由求不得的苦涩、睹物思人的自我安慰组成的。
从前是,现在也是。
一听说阮之窈离婚的消息,他便跨越千里,火急火燎地回了国,生怕她受了委屈,身边无人依靠。
陆知聿一双黑眸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视线有多克制贪婪。
五年没见,阮之窈还是蓄着头发,爱穿到脚踝的长裙。
她身上也还是那种坚韧的浅淡,和经过岁月沉淀后才会有的温润清雅。
然后,他说:“你过得不差。”
……不管身边的人到底是谁,不管有他没他。
“也没怎么变。”
阮之窈一时默然地垂着眼,刚巧看见他的大拇指摩挲了下食指侧。
这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还一直保留着。
她竟没觉得面前的男人有多陌生了。
阮之窈又试着找到些少女时期和他相处的心态,可搜刮一圈,却是无果。
她弯了弯嘴角,还是不太自然:“你要不要上我家坐坐?”
“不必,我们也不算能叙旧的关系。”
陆知聿将她的局促尽收眼底,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拉开了车门。
他好像真的只是来看她一眼就要走。
阮之窈愣了下,下意识地反问:“不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