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额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大山,瞬间压在他的肩头!
“老沙?怎么回事?“易学习看着沙瑞金骤变的脸色,急切地问道。
沙瑞金没有回答,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易学习,望着窗外汉东璀璨却冰冷的夜景,胸口剧
烈起伏。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如同雷霆般的指令和那赤裸裸的、足以将他碾碎的警告!
不惜一切代价保一个叫杨译的老人。从候亮平手里。从反贪局里,
候亮平钟家的女婿那份该死的委任状。
还有“汉东真正的天”。
几秒钟的死寂后,沙瑞金猛地转过身!
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孤注一的决断和冰冷!
他抓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手指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却异常准确地按下了省公安厅厅长专线的号码!
与此同时,反贪局地下审讯室厚重的铁门外。
陆亦可焦急地着步,侧耳倾听着里面死一般的寂静。刚才侯亮平离开时,里面似乎传来一声闷响。。一种强烈的不
祥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手,用力敲响了那扇隔绝生死的冰冷铁门!
省委书记办公室厚重的窗帘半拉着,将汉东傍晚的喧嚣隔绝在外。
沙瑞金没有开顶灯,只有书桌上那盏复古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他紧锁的眉头映照得格外深刻。
裳裳的茶烟从紫砂壶嘴升起,带着碧螺春的清列,却驱不散室内凝滞如铅的空气。
易学习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摩拳着膝盖。
他看着沙瑞金那张写满犹疑和凝重的脸,打破了沉默:“瑞金书记,赵老亲自过问,分量非同小可。
但这事儿管还是不管,怎么管,我们得先弄明白两件事。”
沙瑞金抬起眼,示意他继续说。
“第一,山上那个被侯亮平抓走的杨译,到底是什么人?”
易学习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能让赵立春不惜动用私人专线,亲自给你施压要保的人,绝不可能是普通老百姓!
他的背景。深到什么程度?
我们贸然介入,会不会是拥了另一个马蜂窝?”
“第二,”易学习的目光变得锐利,
“侯亮平这个人,我们到底能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