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的身体几乎要探过桌子,眼神如同毒蛇般噬人:
“没有打通关节!没有略那些握着实权的官员
没有拿到那些层层叠叠的批文!没有搞定那些难缠的部门!!
“这种交易!能成吗?!能落到你手里吗?!”
“你告诉我!能成吗?!!!
他如同最冷酷的猎手,用言语编织成一张巨大的、令人室息的压力网,将杨译死死笼罩其中!
每一个问题,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老人那早已不重负的精神和肉体上!
杨译的身体在侯亮平狂风暴雨般的逼问下,如同狂风中的枯叶般剧烈颤抖!
他努力地想抬起头,想反驳,但巨大的疲意感和缺氧感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
眼前侯亮平那张因惯怒而扭曲的脸,开始变得模糊、晃动、重影
“是是女儿”他嘴唇翁动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只剩下最后一丝本能的坚持。
“买买的.”
“她们。她们。比你想的。”杨译的眼神开始渔散,声音断断续续,如同吃艺语,“有。本事”
最后一个字几乎轻不可闻,他的头猛地向下一垂,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软软地向前栽倒
额头重重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彻底失去了意识!
惨白的灯光下,老人枯瘦的身体无声地瘫伏在审讯桌上,手腕上沉重的在桌沿磕碰出冰冷的轻响。
只有那微弱到几乎停止的起伏,证明生命尚未完全熄灭。
公安厅指挥中心的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被压到极限的铅云。
“什么?!侯亮平他疯了吗?!”
祁同伟的哮声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指挥台上几份文件都跳了起来!
他死死擦着刚挂断的加密电话,指关节捏得发白,眼中燃烧着难以置信的怒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线报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经上:侯亮平不但扣下了刘华强那群混混当“证人”,竟然还在对那位老爷子
进行高强度、无休止的审讯!
从昨天凌晨到现在,已经快三十个小时了!
“三十个小时!!“祁同伟一拳狠狠砸在巨大的电子地图屏幕上,汉东的地图剧烈晃动
“别说是一个快七十岁、身体本就不好的老人!
就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这么熬下去也得脱层皮!
侯亮平这个畜生!他是真想把老爷子往死里逼吗?!
他想干什么?!想杀人火口吗?!
巨大的愤怒和一种即将被卷入滔天巨浪的恐惧感,让祁同伟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他猛地转身,对着肃立在旁的刑侦支队长厉声“集合!立刻集合!
把特警队、防暴队!
所有能动的人全给我叫上!
跟我去反贪局!现在!马上!
老子今天就是把反贪局的大门拆了!
也要把人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