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再强势,也不可能公然对抗这种层级的联合行政命令!
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尚未公开身份的“老爷子”,去硬撼两个实权部委的权威!
更重要的是,侯亮平亮出了这张“王牌”,他祁同伟怎么办?
强行阻拦?
那就是赤裸裸地违抗国家部委的联合命令!
是“阳奉阴违”、“设置障碍”!
委任令上那“就地免职、罢一切官职”的措辞,绝非戏言!
侯亮平绝对有这个能量,借着这股东风,把他祁同伟从省厅的位置上掀翻在地,踩进泥里
就算事后军方震怒,甚至杨司令亲自过问他祁同伟的前程也毁了!
天大的恩情,也换不回被一增到底的结局!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在他的肩头。
祁同伟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大脑在电光石火间飞速权衡。
保自己?还是保山上那位身份未明的老爷子?
保自己,就要放行,甚至可能被迫配合!
保老爷子。。代价就是自己这身警服,甚至更多!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
几秒钟的沉默,在剑拔弩张的对峙中,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祁同伟极其缓慢地、极其沉重地起了头。
他脸上的铁灰色依旧,眼神深处翻腾着巨大的屈辱、不甘和一种被碾碎原则的痛楚,但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制下
去,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冰冷和一种认命般的颗然。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不是去抓侯亮平,而是将那本烫得他心口发痛的委任令,用两根手指捏着,如同捏着一块烧
红的烙铁,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递还给了侯亮平。
动作里充满了无声的抗拒和一种近乎悲壮的放弃。
然后,在侯亮平那毫不掩饰的、如同胜利者般的得意目光注视下,祁同伟猛地一挥手,动作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
绝和深深的疲惫,声音嘶哑低沉,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全体都有!解除警戒!让开通道!”
“厅长!”他身后的特警队长失声喊道,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惯满。
“执行命令!“祁同伟猛地回头,眼神如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华啦!
组成人墙的特警们,尽管脸上写满了不甘和疑惑,依旧如同精密的机器般,动作整齐划一地向两侧退开,让出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