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之遥。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脾脱,仿佛在欣赏对方最后的扎,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赤裸裸的、碾
压式的宣告:
“祁厅长,别那么大火气嘛。
“我就是来。抓个人。”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祁同伟眼中瞬间凝聚的寒冰,然后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现在。”
“听明白了没有?”
祁同伟的眉头拧成一个死结,看着眼前侯亮平那张写满挑和志得意满的脸,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强压下拔枪的冲动,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最后的,同窗情谊的劝诚和冰冷的警告
“侯亮平!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听不懂你这些没头没尾的话!
但念在我们党校同窗一场的份上,我最后劝你一句一一收手!
立刻!马上!”
他踏前一步,自光锐利如刀,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重若干钧,如同冰锥扎向对方最敏感的神经
“反贪局的手,别伸得太长!
更别伸到不该伸的地方!
越权行事,是官场大忌!更是取祸之道!”
“万一。万一不小心玩脱了手,折了进去”祁同伟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悲帆的嘲讽,刻意加重了那个姓氏
“钟常委那边。面子上恐怕也挂不住吧?
老人辛辛苦苦揽下的福荫和清名,咱做后辈的,总不能都败光了吧~?”
“抓我?!”侯亮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充满不屑的狂笑,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
世间最滑稽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祁同伟!
祁大厅长!你是真长本事了!
敢情你在这儿磨磨唧,是想着抓我侯亮平?!
他骤然收住笑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而充满挑畔,猛地踏前一步,几乎要顶到祁同伟的鼻尖
“好啊!我今天就站在这儿!有本事!
你!抓!一!个!我!看!看!”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那份烫金封面的委任令,带着一股宣泄般的狠劲,“啪”地一声,重重拍在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