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反差让他几乎要疯了!这档案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也普通得像路边的一块石头!
这和他预想的、背后必然隐藏着惊天秘密的军方大佬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陆亦可看着情绪失控的局长,眉头微蹙,但语气依旧平稳:“局长,这就是档案记录的全部。
我调阅了户籍、人事、社保、甚至早年街道办的登记记录…所有能查的渠道都查了。底子…确实很干净。
他早年过得很苦,妻子早逝后,一个人靠在建工集团工地搬砖、和水泥养活六个女儿,供她们上学读书,直到几年前女儿们都出息了,他才回西山养老。
履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她顿了顿,补充道,“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他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甚至可以说命途多舛的老人。”
“普通?!命途多舛?!”侯亮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将档案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他指着档案,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那他妈外面几千号荷枪实弹的军队是怎么回事?!
军区的人吃错药了?!
为一个普通老头搞这么大阵仗?!
这合理吗?!陆亦可!你告诉我这他妈合理吗?!”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侯亮平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死死盯着陆亦可,眼中布满了血丝和不甘的火焰,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查!再给我查!一定还有没挖出来的东西!
他的社会关系!他接触过什么人!
尤其是…尤其是他那六个女儿!对!女儿!查他的女儿!
一个一个查!给我往死里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提到女儿,陆亦可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荒谬的笑意,但很快隐去。她平静地提醒道:“局长,据现有资料显示,他的大女儿杨澜,今年也不过三十岁出头。
您总不会认为…咱们龙国的军队,会腐败或者失控到,因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企业家…就如此兴师动众、违反条令调动一个野战旅的地步吧?
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侯亮平被陆亦可的话噎了一下。
是啊…一个三十岁的商人女儿?
就算再成功,能量也不可能大到指挥野战旅旅长!这确实太荒谬了!
龙国的军队,不是儿戏!纪律如山!
可…那支军队又是怎么回事?
那份干净的档案又是怎么回事?巨大的矛盾和未知的恐惧如同沉重的迷雾,将他牢牢困住。
他颓然跌坐回冰冷的老板椅中,双手深深插进头发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盯着桌上那份薄薄的、却如同重锤般击碎他所有判断的档案,眼神空洞而迷茫。
沉默良久,他才抬起头,声音嘶哑而疲惫,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匪夷所思…也得查!
陆亦可,继续!
动用一切资源!查杨译!
查他这几十年所有能找到的痕迹!
查他接触过的每一个人!
查他那些女儿…所有的一切!我…要真相!”他眼中最后一丝光芒,是困兽犹斗的疯狂。
档案的迷雾之后,那盏西山昏黄的孤灯,在他眼中,变得前所未有的神秘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