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兴奋地爬上后座,手脚并用抱紧紧。
“Madam呢?”程星朗转头问。
祝晴晃了晃车钥匙:“我开车跟着。”
话音未落,她看一眼后座的小舅舅。
这孩子的眼睛亮晶晶,嘴巴里的每一颗小米牙都要露出来了。
祝晴还要补充什么,就听程星朗先开口。
“放心,车技到家。”
盛放一把环住他的腰:“出发!”
这一趟行程,盛家小少爷期待了好久。
他们穿过霓虹大街,祝晴则驾着越野车,降下车窗,不紧不慢地跟着。
夜风拂过她的面颊,扬起几缕发丝。
电台流淌着怀旧金曲的旋律,她虚扶方向盘,在红灯前停下。
程医生的机车恰好停在她边上。
车子恰好经过兰桂坊路口,祝晴目光扫过小巴站牌。
“通宵巴士路线固定,你说案发当天,有没有从兰桂坊直达西环角街的班次?”
程星朗笑道:“Madam兜风都在查案?”
“谁要兜风?”祝晴直视前方,“我在执行公务。”
绿灯亮起,引擎轰鸣。
越野车尚未启动,灵活的机车已经率先冲出去。
“哇——”盛放像小小树袋熊,抱紧程医生的腰,“再快一点!”
但是程医生放慢了车速。
安全第一,他说。
兰桂坊与中环本就相邻,机车拐过中环路口时,祝晴突然靠边停车。
程星朗也随之刹住。
“怎么啦?”
程星朗:“你外甥女又在查案。”
少爷仔摆摆手:“职业病啦。”
祝晴望着心理诊所的门牌。
很长一段时间,游敏敏每周在此接受治疗,用的是爷爷偷偷塞给她的钱。爷爷总劝她要多多疼惜自己,她便乖乖听他的嘱咐。直到临终前两周,却突然中断治疗——是因为仅剩的积蓄都被吹水辉骗光了吗?
她再也负担不起高昂的诊金了吗?
程星朗顺着祝晴的视线望向街对面——
许明远心理诊所。
“搬来这边了?”
祝晴侧目:“认识?”
“和他们的医师同校毕业。”程星朗说,“打过交道。”
许多年前的记忆翻涌。
当时,程星朗尝试接受催眠治疗。
最终并没有成功。
“走呀。”盛放扭过头,委委屈屈地看着晴仔,“madam。”
这一趟旅程,也不知道是放放和程医生陪着祝晴查案,还是祝晴陪着他们游车河。
车子终于再次发动。
祝晴透过车窗,望着这辆机车流线型的剪影。
难怪盛放小朋友开心到飞起,就连她都不禁心动。
开车好像确实没有骑机车方便。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已经忘记日以继夜考驾驶执照的辛苦,现在居然想要尝试新玩意儿。
程星朗侧脸轮廓被街灯雕刻出明暗交错的棱角。
他唇角扬起:“准备好了?”
“啊?”盛放还没反应过来,机车已经驶入隧道。
流光溢彩的隧道灯光掠过。
后座崽崽突然摊开短短的小胳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