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想尽办法为我打造的,它叫折瞻,以后我会用它,赶走更多的北族人,还我们南国一片安宁!”南羡看着锋利的长剑,觉得它真的应了他为它取的名字,或许他真的能带着它,赶走北族,护家国平安。
南羡的话激励了活着的勇士,浑身是血的他们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声呼喊着:
“赶走北族,还南国一片安宁!”
“赶走北族,还南国一片安宁!”
“赶走北族,还南国一片安宁!”
一遍又一遍,振聋发聩。
南羡撑着折瞻剑缓缓站起来,站起时并未注意到被鲜血浸染的折瞻剑忽地寒光闪过,好似见了血,开了刃,变得更锋利了。
那是折瞻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见血。
也是第一次有了些许意识。
他好似知道自己是谁的武器,知道自己的作用。
要变得锋利,要多杀一些恶人,成为殿下最适手的剑。
这一夜只是试探的小打小闹,小赢一局,之后又陆续迎来多次挑衅迎战,南羡每次都带着折瞻冲上战场,一次一次的配合,让南羡越来越得心应手。
也越来越习惯血腥的味道,不会再闻着作呕,清俊的眉眼间多了肃杀凶戾。
折瞻剑里的意识也越来越强,通体漆黑,裹满了来自战场上的血腥戾气。
南羡一身血腥的从城外回到营地的帐篷,第一时间便将折瞻剑上面的鲜血擦干净,放在矮桌上的青铜剑托上。
随从阿大看着折瞻剑,觉得寒气逼人,还有和殿下身上一样的凶戾气息:“殿下,这剑越来越吓人了。”
折瞻剑虽然被擦拭过,但还残留着许多血腥气,还沾染了战场上的残忍、暴戾、死亡气息,全都已经挥之不去。
就像南羡,那些血腥、死亡、黑暗沉郁吞噬着他,还慢慢沉入肺腑,在每一根血管、骨头上都印上了死亡、毁灭的气息。
在折瞻看来,折瞻剑和他也是一样的。
南羡心疼的看着折瞻剑,还有剑刃上的一点点卷刃,“辛苦折瞻了。”
大手抚过鲜血浸染的剑柄,“待回到都城后,我会用最干净的水为你洗去一身血腥,洗去身上发生的一切。”
好。
那时的折瞻无声的回答。
他等待战争结束,和殿下一起回都城。
都城,是南羡日思夜想的地方。
也是他耗尽心思想要守护的地方。
所以南羡偶尔在擦拭长剑时,会告诉折瞻关于都城的一些事情。
“南国很大,有平原有河流,有高山有雪山,还有草甸和荒原,但大部分人都生活在都城以及周围的平原上。”
“都城里百姓相对富裕很多,他们能建房屋,能烧陶器,能织布,能种出粮食,他们还会用粮食制作许多食物,味道都很不错。”
“这些都是大巫教会我们的,让我们南国是最富有的国家,我们能穿上布匹衣裳,吃上水果和熟食,而北族他们如今还只会制作生食和烤食。”
“他们前来朝拜我们南国,阿父好心招待他们,还请大巫教导他们,可他们却觊觎上我们肥沃的土地”
“他们联合其他部落,围攻南国,令南国陷入四面楚歌之地,若是南国被攻陷,残忍的北族人将会虐杀百姓,烧毁家园。”
南羡擦拭着黑沉却寒光凛冽的长剑,神色坚定,“折瞻,助我将他们赶出去,保家国平安、百姓安康。”
折瞻听到殿下的心愿,剑刃颤了颤,发出嗡地铮鸣声。
南羡笑了笑,算你应了。
“殿下笑什么?”阿大端着水进来,让殿下清洗。
“没什么。”南羡觉得折瞻剑好似回应了自己,但并不愿和旁人多嘴,接过不太干净的水擦洗了脸和手,又给折瞻剑擦了擦,“前些日说水不多了,城中还有水吗?”
“城中水也不多了。”阿大将脏水端到一旁,节省着为殿下擦拭盔甲和鞋,“要是在都城就好了,都城外有河流,从来不会缺水,用一罐倒一罐都不心疼。”
南羡望着荒原再外围的雪山方向,若是能抢回荒原,抢回雪山,这里就不缺水了。
可北族一直在增派人员,他们防守这里已十分艰难,能抢回雪山吗?
剑里的折瞻察觉到殿下心情沉重,又发出一声铁器铮鸣声,试图安慰殿下。
阿大没察觉到殿下沉重的心情:“殿下,院里的梨树应该开始结果了吧?去年结了一树果子,今年应该也会有一梨树的果子吧?”
南羡回神,想起都城住所里的那一棵梨树,心中隐隐升起期盼,盼望早些回都城,早些吃上甜甜的果子。
折瞻模糊地好像记起那一棵梨树,那是他还没有意识前待过的地方,模模糊糊的,好似有有一棵很大的树,那是梨树吗?梨是什么味道的?
阿大刚好在一旁说起,“那棵梨树的果子是我见过最甜的,其他果子都没有它甜,好想吃甜啊。”
折瞻默默记下,梨是甜的。
“殿下,什么是甜的?有甜的食物吗?”几个勇士进来帐篷,刚好听到阿大在说甜,忽地口舌生津,想吃甜食。
阿大说没有,都城里的甜食物都很少,只有一些果子才是甜的,荒原物资紧缺,连果书都没有,怎么会有甜的食物呢?
南羡告诉他们:“说的是都城住所的梨树,果子比其他地方的果子甜。”
“原来如此,待回去后殿下可要分一些果子给我们尝尝,我们还从没吃过很甜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