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的身体一直不见好,可见那并不是真能治百病的神水,可这水却招来了更多觊,南羡劝说着:“阿父这神水引来祸端,还是毁了吧。”
阿父:“是北族人贪得无厌,和神水无关,这不过是他们的借口罢了。”
“你一定要将他们抵挡在外,一定不能让他们侵占了我们的沃土,还有我们的神水。”
南羡看着日渐消瘦的阿父,见说不通也只能作罢,他若这次能活着回来,为了南国安宁,必将那里填了。
“阿父保重。”南羡拿着折瞻剑大步往外走,走出去经过议事大厅时,看到大巫手中拿着的地图,地图上显示的位置便是神水的位置,位于三条河交汇之处,中间似有个岛。
“大巫,北族人觊觎神水,你还是尽快将它毁了吧。”
大巫满眼沉痛苦的点头,它本身无错,错的事那些贪得无厌的人,他会想办法藏起来的。
画面闪过,折瞻恍惚又梦到了陶片显示的画面,再次看到了百姓走到街道路边送葬的画面,百姓似在讨论南国王葬在山里什么岛上。
听了几句他便忽地睁开眼,刚好对上江溪期盼的视线,回想着自己跟着南羡看到的地图:“我大概知道是什么的地方了,很可能在一处。”
江溪看了下时间,“时间还早,我们现在就去。”
她开车出发时,不远处的山林间停着的车辆里,有人正紧盯着,“走了?难道找到了?”
“估计是,赶紧通知老板。”
午后阳光还不错,江溪隐约看到山林方向有光线折射,她抿了下嘴角,拿手机发了几条消息出去,随后便按照折瞻所说的方向开去。
那个位置在三江县往西的方向,那边陆续出现山丘森林,再往西继续走几百公里便是溪城方向。
两小时后,跟着折瞻说的大概地方,顺着山间小路开到一处有多方塌陷的山坳附近。
山里在下雨,到处都是雾蒙蒙的。
山里风也大,温度有些低。
江溪裹紧衣裳下车,提上背包朝山上走,“天快黑了,我们在四周转一转,天黑前回到车上。”
折瞻应好,继续朝山上走去,江溪、阿酒和十二桥都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的走着,很快爬上山坳,里面的山间到处都是白雾,像蒙着一层水汽。
“林子里雾很大,小心别踩空了。”江溪怕雾气遮住的地方是悬斜坡,找了一根木棍到处敲敲打打,听到实音才往前走,艰难的往前走了百余米,鞋子已经沾满了水汽,“还是等雨停了再上来。”
“咩~~”
江江忽地听到雾气里有羊叫,于是小心朝前走去,走了一百多米便看到一处石头房,这里竟有人?
江溪让阿酒去看看,他看完很快折回来,告诉江溪里面住着一个孤寡老婆婆和几只羊。
瞧着没什么危险,便朝石头房走去,“你好?有人吗?”
老婆婆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江溪几个生人愣了下,戒备的问:“你们从哪来的?”
“越城来玩的,刚好走到这里下雨了,本来想下山的,刚好听到有羊叫所以过来看看。”江溪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老婆婆,你们怎么住在山上。”
老婆婆:“以前躲土匪进来的,后来住习惯就没搬下去了。”
看来是个有故事的老婆婆。
江溪没有追问,只是询问能不能进屋避下雨。
“进来吧。”老婆婆看带着两个小孩,倒也没那么戒备了,让她们进屋在火塘旁边烤火,火不大,但映在身上暖融融的。
江溪烤了烤火,身上暖和不少,“婆婆,这里雾气什么时候散去啊?我们想看看山里的全貌。”
“雨停就能散。”老婆婆往*火塘里放了十来个土豆,又往上面烧了热水,随后便埋头纳鞋垫了。
江溪:“婆婆,我们在下面看到有滑坡的痕迹,瞧着挺危险的,你住这里会受影响吗?”
老婆婆:“不会,坳口那边才会,里面泥土比较松软。”
江溪看着冒烟的水壶,“山里吃水方便吗?”
老婆婆:“挖了个小水井,挺方便的。”
江溪和老婆婆闲聊了几句家常,去屋后看羊的阿桥忽然跑到江溪身边,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她扭头朝羊圈的位置看去,看到拴羊的位置有一块陶盆,陶盆上雕着南国图腾,“这图案挺有意思的,是你自己雕的吗?”
“我山里捡的。”老婆婆指了指山里的方向,去年有次山里滑坡后,她去找羊看到泥土里冲出来一个陶盆,刚好羊喝水的木盆坏了,她就捡回来了。
“在哪捡的?我们也想去捡捡。”江溪看年代和白天挖出来的陶片是相同年代。
老婆婆:“就进去里面几座山,有个山谷位置。”
江溪记下位置,折瞻则走到旁边,轻轻触碰到陶盆后忽地脑中又多出一些凌乱的祭祀画面,祭师吟唱这古老的语言,断断续续传入折瞻的耳朵里,听不懂,却莫名觉得熟悉,好似听过很多次。
想细看一下,但祭祀场面有些匆忙,吟唱结束后就匆匆将装牲畜的陶盆一并埋入了土里,像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他收回手,望向山里的方向,心底有个声音,就在那里面!
“我去里面看看,很快回来。”
江溪迟疑了两秒,也跟着往里走,阿酒和阿桥见状也跟了进去。
老婆婆听到动静走出来,只看到三道模糊的背影,焦急的喊着,“快出来,雾大很危险。”
但林子里到处淅淅沥沥的雨声,江溪没听到,就算听到也不会回头,因为忽然吹起了风,风顺便把雾气散去了。
她们顺着山间羊儿跑出来的小路走了几座山,很快找到了老婆婆说的滑坡山谷,这里雨水充足,四面山体都有一点滑坡的痕迹。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复,中间土地上长满了树木杂草,郁郁葱葱的,看着就像是一片坡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