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熬夜看了张老爷子的笔记,江溪这会儿很轻松的信口拈来,还拿出自己拍的照和一些笔记给木村长看。
木村长看江溪是真的在研究,眼底露出几分满意,“现在很少年轻人研究这些了。”
“刚好工作有接触,所以想多了解了解。”江溪看向屋檐下的房梁,上面雕画着许多太阳、树枝等祈福图腾,“这些是代表希望、新生?”
木村长嗯了一声,“我们雨村曾经以太阳、神树为象征,我们的图腾文字都是以这两个来编写的。”
“木村长,我们能看看吗?”江溪提出自己的目的。
“可以。”木村长去屋里将雨村部落的图腾文字拿了出来,是一个笔记本,“二十年前发生过一场大地震泥石流,屋里的东西都没了,是我按照记忆写下来的,不是很齐全。”
江溪接过本子,上面有一些图腾文字,和折瞻剑上的图腾有些相似,但又有演变,她心底一喜,和折瞻相视一眼后又往后翻了翻笔记。
上面记录的图腾文字不多,更多的是传统祭祀流程的事情:“木村长,可还有这种图腾?”
“没有了,都毁了。”木村长很是惋惜,“我只能记下祭祀相关的东西,还没记录完整,以前我们部落每年都要祭祀的,后来丢失后就省略很多步骤了。”
他现在挺后悔以前没和父亲多学学,以至于父亲突然去世后手忙脚乱的,弄丢了很多资料,导致祭祀都不完整了。
“大爷爷,封建迷信,不祭祀就不祭祀了呗,不用惋惜。”木乐在旁边嘀咕。
木村长气得吹胡子瞪眼:“那是咱们的传承,和封建迷信有什么关系?就跟你上坟祭祖一个道理。”
“就图个心理安慰嘛。”木乐又补了一句,气得木村长拿起烟杆就朝木乐敲,“要是你祖爷爷还在,他必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祭师。”
江溪听明白了,真正会了解的人已经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形式,挺惋惜的,但更惋惜丢失的佐证,“木村长,还有石碑之类的记录图腾文字的吗?”
“都埋了。”木村长指着山坡后面的方向,“以前我们村子在后面的山谷,地震后全埋了。”
江溪看向百岁,百岁刚从后面转悠了一圈回来,他点了点头,“后面山谷被填平,现在已经长满树木杂草。”
江溪有些头疼,线索不会断在这里吧?
她轻轻叹气,转了个方向:“木村长,我看你这上面说你们是溪城这里最古老的村落?”
“对,我们是这个民族里所有部落里最古老的一支,后山山谷以前是个大祭场,一次性能聚集几千上万人,非常壮观,只可惜后来经历战乱、灾难,慢慢就分散出去了。”这些都是木村长听祖辈说的,据说以前中间有个石碑,上面刻画着图腾呢,可惜后来碎了。
江溪觉得这里和张老爷子笔记里的内容很相似了。
木村长又想起几句:“据说几千年前的先祖祭师不仅能祭祀通天地神灵,还能治病,还能长生不老。”
江溪听得很认真,尤其是最后一句,“那你们祖先以前所在的国家叫什么?”
“不清楚,反正应该挺厉害的。”木村长刚说完,一旁的木乐已经开了口:“大爷爷,你别吹牛了,咱们要真那么厉害,还能住在山里?早就去封王拜将了。”
“你祖*爷爷亲口说的,他们祭师传承时会口口相传的。”木村长拿起烟杆又敲了他脑袋一下,臭小子,让你怀疑我!
木乐疼得哎哟一声,捂着脑袋说我又不知道。
“你祖爷爷说,我们祖上不止会祭祀,还会用咒语治病,就在脸上画上图腾文字,念一念咒语就将病症治好了。”木村长看着手中的笔记,惋惜的想起被地震给震没了的溶洞,如果没有塌陷,那应该可以证明祖辈很厉害吧?
木乐小声嘀咕:“大爷爷每次都说一样的话,去年有人进来寻也这么说。”
江溪听到这话,“以前还有人专门来了解图腾?”
木村长仔细回想了下:“也不是专门来的吧,说是什么研究员,刚好走到这里,一群年轻人喝酒还挺厉害,也不怕累不怕脏,爬山厉害得很。”
江溪忽地想到青山镇遇到那个老头说的话,忍不住又问:“他们是不是带着图找什么东西?”
“好像是有吧,记不太清了,反正对我们得图腾挺感兴趣的。”木村长年纪大了,记忆也不太好,实在想不起有没有带图找东西了。
第二次了。
没那么巧吧。
江溪心底觉得古怪。
第85章你们把人家墓碑偷回来干什么!
木村长看江溪神色不对,想到她一直在询问他们部落起源故事,再联想到一年前遇到那群年轻人也对这事感兴趣,意识到点什么,“你不会惦记那什么治病咒语、长生不老吧?”
“这就是传说,当不得真的。”木村长怕江溪误入歧途,赶紧否认说没有这回事。
江溪原本还疑惑那些人的目的,现在觉得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当着木村长的面暂时不说这些了,她笑着说道:“我不会当真的,我们就是觉得民俗故事、传承图腾祭祀很神秘,对有这么多神奇图腾的国度很感兴趣而已。”
“你真的不知道国度叫什么了吗?那你还知道你们这一支最早起源在哪里吗?”江溪顿了顿,“木村长,你们祖上那么厉害,会不会是那个国家的国师什么的?”
“不太清楚,反正很早我们就搬到这里了。”木村长有点后悔吹得太过了,这会儿倒是不好圆了:“我祖辈也是当故事说给我听,你们也就随便当个故事听听就行了。”
江溪配合的嗯了一声,至于信不信是我的事,“木村长,你再说说吧,我们爱听。”
阿酒也托着腮,期待的望着木村长,想听。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其他真不知道了。”木村长活了这么大岁数,心底有成算的,他没再继续说话,不管江溪图什么,反正这里没有。
不过看在阿酒是个小娃娃的份上,还是提醒一句,“再神秘再厉害都是传说,如果真那么厉害,我们村也不会遭遇大地震了,听大爷一句劝,你们不要随便进山,明天尽早出山吧,山里很危险的。”
江溪见木村长不愿再多说,只能作罢,一会儿再和折瞻商量商量,她望着屋后的山坡,天黑沉沉的,笼罩下来沉重又危险,“你们原来住那后面对吧?地震之后才搬出来的?”
“对。”木村长指了指山坡后的方向,叹了口气:“全埋了,什么都没了。”
那场地震时江溪还没出生,按照张老爷子的笔记来看,应该发生在张老爷子出事之后,地震震级大,震中离这里不远,可想而知这里的破坏程度有多大。
木村长抽了下烟,确实大,里面几座山坍塌了不说,还将他们房子埋了,一半村民没跑出来,活下来的都是外出做事了,都是幸运的人。
“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搬去小镇里呢?”江溪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