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倒是美,不过还真有这种可能。”江溪看向折瞻,“你之前说你脑中偶尔出现的模糊记忆里全是血腥残暴的战场对吧?青铜片给你的感觉也是这样,会不会是因为有人抢你们的宝贝,所以才发生战乱的?”
折瞻幽深锐利的眼中闪过狐疑,似在考虑这种可能性。
“只可惜完全看不懂。”江溪叹了口气,拿着地图、青铜片坐到窗边的桌前,拿起之前祝老爷子送的资料,艰难的辨认着上面的图腾纹路。
大概能看出月、枝这样的字样,其他的纹路好像就真是纹路一般,乱七八糟,完全看不懂,唉,好难啊,难得蹙眉。
而且现有的资料太少了,也不知道翻译得对不对,好难好难!
坐在一侧的折瞻听到她叹气,转头刚好看见她紧蹙的眉心,平日里总是和善笑着,很明媚很阳光,这样的神情不该出现在她脸上。
下意识的就不想看到她为难,很想伸手帮她抚平眉心,想着也做了,但在快要靠近时,察觉到他动作的江溪刚好抬头。
江溪抬眼看着他的手离自己仅有拳头之遥,乌润的眸子眨了眨,“怎么了?”
“蚊子。”折瞻收回手,面色如常的说了一句。
十二桥里有蚊子吗?
没有吧,江溪狐疑的看着他。
折瞻垂眼,掩盖下眼底的一抹心虚,然后递给她一颗糖,“别着急,慢慢来。”
江溪听到他的话,又看向他手中的糖,好似意识到点什么,嘴角忍不住上翘,“你不是一直很着急吗?”
“着急也没用,不如慢慢来。”折瞻轻声说。
他着急,但也不想江溪为难发愁。
“嗯。”江溪看他还挺为自己着想的,眼底也溢出笑来,剥开糖放入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让她心底焦急发愁散了许多,脸上轻松很多,笑意也明显很多。
温和明媚的笑意像阳光一般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还驱散了折瞻压在心底的凶戾,浑身气息也跟着温和了许多。
感觉到他气息内敛温和起来,江溪觉得清俊身影一下子风光霁月许多,让人忍不住心动。
心底的悸动让她意识到了点什么,脸颊也有发热,轻轻抿了下嘴里的糖,转头盯着桌上的图腾,“我再想想办法。”
折瞻轻声说:“不着急的。”
“但我希望能帮你早些想起来。”江溪想到折瞻每次看到别的物灵能清楚知晓主人身份时的神情,虽然他藏得很好,但她知道他是羡慕期盼的。
折瞻听到这话,英气冷漠的脸又温和许多,正欲说话窗外的阿酒又热心肠的冒出一句:“折瞻,我们也帮你。”
折瞻淡淡的看向他,又冒出来做什么。
“我帮你还凶,真是不识好人心。”阿酒哼了一声,折瞻你就只会凶我们,都不敢凶江江的,胆小鬼。
他哼完拿着手机去别的地方刷视频去了,才不帮折瞻呢。
其实他也帮不上忙,还是只能江溪来想办法,她花了一些时间将第一句的图腾文字对应上,“如果资料没有出错的话,上面第一句话大概是江深月挂枝。”
“后面的词感觉有点复杂,没有找到对应的词。”江溪看着翻译出来的‘江深月挂枝’也没用,全国各地到处都是江、月、枝,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如果能知道卖家哪里来,应该能缩小一些范围。
还是得向王老板打听打听卖家的消息,江溪拿起手机给王老板发消息,请柬是他给自己,他应该有关系吧。
询问后王老板回答说拍卖行比较注重保密,可能不会告知:“是画有问题吗?”
江溪随口找了个理由:“没有问题,只是想问问卖家还有没有这样的画。”
“那我帮你问问吧,既然是生意拍卖行应该不会把你拒之门外,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王老板一会儿时间后便发来消息,表示那还是一位孤寡老人临终前交给律师一起卖掉的,卖掉的收藏品用来支付丧葬、墓地费用的。
江溪忙询问:“那他是哪里人?”
王老板说:“就榕城本地人。”
“他家一个人都没有了?”江溪又问,王老板回答说没有。
江溪失望的叹了口气,如果是本地人,榕城就只有南江了,南江上游她看向也是从南江上游江里来的折瞻,“看来咱们还是得顺着那条江往上找了。”
“坐船去找。”前几天从望江县回来折瞻便想说了,但江溪第二天拿回祭红釉玉壶春瓶后就一直忙着修复,他便也没提了。
“坐船去找?那江里能坐船吗?”江溪表示怀疑。
折瞻说:“试试。”
江溪摊手:“我没船啊。”
“你同意了的,你想说话不算话?”折瞻的话让江溪想起了望江县时答应他的,江溪耷拉下肩膀,“我说的是坐船,买船票那种。”
“买船票也可以。”折瞻不挑。
“那条江应该没船走吧,只能租船,租船好贵的。”江溪不想租船,还不如开车顺着江往上游走。
折瞻轻声说:“租船也行,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
“你刚才还让我别急,结果现在催着我租船。”江溪没好气的看着他,心底默默撤回一点悸动。
“那过些天再租。”折瞻看她有点生气,于是重新塞给她一颗糖,“吃一颗糖。”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糖啊?”江溪盯着他身上的,也没看到口袋呀,她狐疑的看着他束起的袖口,“藏在这里的?”
折瞻从腰间束腰摸出一颗糖递给她,“在这里。”
“你还挺会藏,放了多少?放在里面会掉吗?”江溪忍不住伸手想扯一下,看看会不会掉,但手才刚靠近就被阿酒一嗓子给吓缩回来了。
“江江,你在干什么?你要脱折瞻的腰带吗?”阿酒大嗓子门的喊了一声,阿桥、八宝都立即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