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给老子捏,继续摸,也不怕倒霉,那老太监死前可是被砍了脑袋的,小心你们的九族!”
中年富商目瞪口呆的望着妆缎,又看着一直捏妆缎的老藏友,好像是真的,它真的说话了,不是他的错觉,“你们真的没听到声音?它说那是”
“什么声音?是听到龙吟吗?难道龙气这么快就具象化了?”几个藏友意犹未尽的收回手,将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感觉真是康熙龙涎香的味道,你捡到宝了。”
中年富商看到他们的动作,欲言又止,“你们”
“咋啦?闻一闻都不行了?朱老板你真是小气。”几个藏友和中年富商是一起来的,互相知道姓氏的,看他不想给他们鉴赏抚摸了,耷拉下眼皮,语气微沉:“算了算了,你的宝贝我们还是不鉴赏了,免得弄坏了。”
“是啊,不看了,我们几个还是去看看其他古玩,争取淘几件回家自己收藏吧,自己买的东西想怎么鉴赏抚摸都行。”几人说完结伴转身离开。
“不是我小气,真不是我小气,你们没听到它说那是”中年富商实在说不出口,那是擦腚布啊,你们还拿到鼻子前一直闻,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怎么好意思说啊?
江溪抿嘴憋着笑,这确实不好说出口。
阿酒捂着嘴偷笑,“他们好惨啊,他们闻那个了,嘿嘿嘿,肯定臭死了。”
“你个小胖子,你才臭死了!”妆缎听到阿酒的嘀咕,气得从妆缎里飘出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相清秀白皙,身上穿着是同色系的妆缎袍子,瞧着像个富贵闲人。
但他一开口,尖夹的声音就破坏了这一身气质,像个小太监似的撸起袖子,叉着腰指着阿酒一顿臭骂:“我还没嫌弃你胖,你反倒嫌弃我臭,我看你胖得像猪,还学人家哼哼唧唧。”
阿酒最讨厌被说胖了,蹦起来扑向妆缎少年,“你本来就臭,你全家都臭,你本来就是老太监的擦腚布,洗干净也臭,臭一百年,臭一千年,yue!好臭好臭!”
因为这件事,妆缎这么多年心底一直膈应得慌,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阿酒反复提及又是另一回事,他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双手掐向阿酒,打算和他同归于尽。
“救命,江江救命。”阿酒个头比不过妆缎,吓得转身就朝江溪跑,江溪看向折瞻,折瞻一抬脚将妆缎踩在了脚底。
妆缎仰头望着一身黑的折瞻,浑身凶煞气息,一看就不好惹,他非常识时务的抱着脑袋:“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不再抵抗一下?”江溪心底莫名有点失望。
“我哪敢啊,他一看就很厉害,分分钟钟能把我嘎掉。”妆缎哭诉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江溪也能听到自己说话,“你是人,也能看到我?”
“嗯,能看到,还将你从头到尾的表演都看完了。”江溪顿了顿,给了他一个肯定:“挺活泼的。”
妆缎捂着脸,好想装死!
啊!好丢人!又多一个人知道他是老太监的擦腚布了!
江溪忍笑摸了摸鼻尖,挺逗的。
一旁的中年富商小心翼翼挪到江溪身侧,试探性的问道:“小姑娘,你能听到那个声音?”
江溪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中年富商觉得这个世界好魔幻,妆缎竟然也会说话?“那它真是老太监的擦腚布?”
江溪对此也没有隐瞒,嫌弃但很肯定的嗯了一声。
中年富商听完恶心得心底一阵翻涌,立即跑到垃圾桶旁边,抱着垃圾桶开始吐:“呕!”
妆缎听到呕吐的声音,骂骂咧咧起来,“又不是我让你买我的,你还嫌弃上我了,我还没嫌弃你又胖又丑还有狐臭呢。”
江溪揉了揉眉心,打断他的声音:“别吵了,我问你,你是哪个太监的那什么?”
妆缎板着脸,不愿意提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行,不想说就算了。”江溪善解人意,没有强迫他说起自己不堪的过去,“那你能告诉我那一块灰溜溜的擦手巾在哪里吗?”
“你们都是投机倒把的人,只为了赚钱,我不会告诉你的。”妆缎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们的神态,说什么都不肯张嘴。
江溪无奈的看了下折瞻和阿酒,示意他们等下循着物灵气息找一找,她转身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中年富商,“还好吗?”
“谢谢。”中年富商接过水猛灌了好几口,等心底的恶心咽下去后才重新看向江溪,“早知道是这么个玩意儿,我说什么也不买下!”
他是做生意暴富的,出手阔绰大方,这次来交流会也是想买点古玩增加一下品味,哪知道买了这么个糟心邋遢玩意儿,还花了他足足二十万呢。
江溪理解他心底的膈应,谁愿意花二十万买一块擦屁股的布?就算擦的是康熙的也不行啊。
“你想增加品味可以买书画或是瓷器,相对比较干净,衣服、布料这些藏品不易保存,能留到现在的都是别人用过的,或是从墓葬里挖出来的,你心底介怀还是不要收藏这些。”江溪顿了顿,“而且就算是皇帝用的,那也应该是绣龙纹才对。”
“我想着皇帝想低调一点嘛。”中年富商叹了口气,“我之前买书画和瓷器被坑了,就想换布料试试,哪知道卖家也是忽悠人的。”
他嫌弃的又看了眼妆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小姑娘我看你是专门做古玩生意的?你可要这块布?我卖给你吧。”
江溪颇为嫌弃的看着这块华丽的妆缎,“”
中年富商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地道,但他想到它原本的用处,心底实在恶心得很,“我便宜出给你,五万行吧?”
江溪嫌弃的摇摇头,“五千。”
“这也太低了。”中年富商觉得不划算。
“如果不是康熙用过的,这块妆缎就不值钱。”江溪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加价,而且如果它不是物灵,她也根本不会报价。
“我花了二十万啊,你砍价砍得我骨折,好歹让我别亏太多。”中年富商想出去忽悠其他藏友,但那些人刚才好像并没有买下的心思,自己转头去卖他们肯定会很防备,“这实在太少了,再涨一点。”
江溪也知这价他很难接受,于是折中想个法子:“这样吧,五千我买下,另外我在交流会上帮你挑一件适合捡漏收藏的古玩算作补偿?”
中年富商想了想,“要能翻倍赚回来的?”
江溪应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中年富商立即将妆缎当做烫手山芋一般丢给江溪处理,丢完后还不忘用湿纸巾擦擦手,“现在就走?”
“稍等。”江溪颇嫌弃的拿纸巾捻起妆缎的一角,小心放入盒子里,关好后又用纸巾擦了擦,这才拿起盒子往外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