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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第3页)

“好。”

“什么?”

“我说,我答应。”

“答应什么?”秦栀瞪大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沈厌转过身,面对面与她眸眼相望:“娶你,我答应娶你。”

半夜下起雪来,年后第一场雪下的窸窸窣窣犹如春蚕啃噬桑叶,待觉出冷意,秦栀方清醒过来,转身走到床榻前,红景和红蓼落下帐子,又去吹灭屋里的灯烛,这才蹑手蹑脚离开。

屋里静谧,炭火声在雪天显得格外清晰,想着白日里的事,秦栀难以入睡,翻了身,枕着手臂睁开眼。

婚事落定,待两家交换庚帖,择选良辰吉日,三书六礼后,她就是沈厌的娘子了。

后日进宫谢恩,沈厌要来接她同去,虽说宫门抗婚闹得不少人心里嘀咕,但他能往秦家走一遭,还是弥补了些许遗憾。

秦栀都想好了,若是来两辆马车,那她定要将车帘松开,马车一晃,路人都能看见秦家四娘坐在安国公府的车里,流言不攻而破。

若只来一辆马车,她就厚着脸皮跟沈厌同乘一车,总之她是他未过门的娘子,才不管旁人说什么。

所有事都很圆满,没有瑕疵,秦栀又翻了个身,平躺着望向帐顶,还是睡不着,心里有些不着边际,空虚亦或是迷惘不甘。

迷迷糊糊间,她梦到了沂州。

半睡半醒,意识仿佛被抽离,梦境与现实交织起来,她像是被人推进了一幅画卷中,场景熟悉的要命。

“你很好,年轻鲜活,真诚洒脱,但我未曾想过与你有任何更亲密的关系,如今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低沉的声音平静陈述,他背对着自己,自始至终都不肯回头,高大挺拔的身躯冷冰冰的,叫人不敢靠近。

秦栀试探着伸手,捉他衣袖,他没动,她便大着胆子攥住,委屈巴巴站在他身后。

“你对我那么好,”固执,倔强,瘪着嘴忍住眼泪,“围猎时送过我第一箭射中的毛皮,下雨给我撑伞,打雷会问我害不害怕,有时候走的晚了,天太黑你都会亲自送我,你夸我很勇敢,说我巾帼不让须眉,你明明看着我时会笑,也喜欢同我待在一处儿,为什么现在这样对我。”

泪珠还是不争气,沿着腮颊滚落下来,秦栀咬着唇,吸了吸鼻子。

“于我而言,你只是个孩子。”

“我已经及笄,可以嫁人了。”袖子被攥成一团,秦栀仰着脸,盼他能回头看自己一眼,可他没有,一眼都没有。

“回去吧,不要胡闹。”

他总是这般坦荡英武,哄孩子似的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态度,不像往日里,儒雅的,深沉的,偶尔流露出温暖微笑的样子。

自小到大秦栀只主动过一次,却被拒绝的干脆利落,那是她毕生都不可能得到的人了。

秦栀颤了下,倏然睁开眼来,双手抚落心窝,短暂的时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逝去,从她身体的某处,让她觉得虚乏,焦虑,恐慌,连呼吸都被迫停滞下来。

他说:“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她也是,嫁给沈厌,绝不后悔。

安国公府只来了一辆马车,沈厌骑着马走在最前侧,抵达秦府正门时,秦栀刚好从里侧出来,他便撑着马背跃下,姿势显然僵硬了些。

“后背好点了吗?”

“好多了,”沈厌站在阶下,“多谢你的金疮药。”

“不客气。”

她微微笑着,白净的面颊染了几许殷红,眸眼乌黑明亮的望向自己,掺杂了薄荷味的大蔷薇水香气扑怀,沈厌纹丝不动,只看着她一步步走下来,走到她脚边,站定。

“我们一起坐马车,好不好?”她商量着,语气满是蛊惑似的央求。

沈厌推脱不了,也没想过推脱。

“好。”

沈厌比预想的要配合,至少句句都有回应,不会刻意冷脸,更不会让秦栀觉得处于劣势,他话不多,态度温和,举止客气。

在面圣谢恩时,陛下免不了提点几句,他回答的恭敬,不卑不亢。

“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实在是天作之合。”圣上自殿前扫了一眼,笑说,“安国公替朕戍守边疆,风餐露宿,劳苦功高,朕欣慰至极,能帮他掌眼挑选儿媳,朕不胜欢喜。

秦家四娘子素有贤名,今日看来,的确名副其实,你娶了她,要善待她爱护她。”

“是,微臣领旨。”沈厌跪谢皇恩。

嘉文帝笑,转而扫向垂首跪立的秦栀,又是一通常理劝诫:“沈家从简倨傲清高,性格孤僻冷淡,然朕知他外冷内热,是纯善仁孝的好孩子,你嫁与他做新妇,要体贴他敬重他,互相勉励互相扶持,要做他任何时候都能倚仗信任的臂膀。”

“是,臣女领旨。”秦栀俯身跪地,郑重应声。

“都起来吧,去皇后宫里坐坐。”

宝喜公主的事闹得宫里人尽皆知,嘉文帝自然也知晓内情,一个是亲生女儿,一个是重臣之子,他应该偏向宝喜公主,而不是赐婚沈厌和秦栀。

但方才召见时,嘉文帝竟只字未提,秦栀觉得很是困惑。

千秋殿中,崔皇后的善待也令她受宠若惊,没有尖酸刻薄的指摘,只是像寻常长辈般嘘寒问暖,末了还赏给秦栀一双玉镯。

两人从千秋殿出来,绕过楹门,不出所期碰到了宝喜公主。

她裹了件绯红色鹤氅,迎着风,冻得小脸通红,看到沈厌时眸眼发光,转而瞥见了秦栀,立时要哭出来似的,抬手抹了抹眼泪,走上前。

“沈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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