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玹执起毛笔,想了想,蘸墨书写起来。
寥寥几句写完,辛玹停笔,跟奚酥落一样,等墨迹干了,把手里的纸张交给她。
见奚酥落打算给他另装一个信封,辛玹道:“母亲肯定常常去岳母家中走动,那时再让岳母给她就行,就把我的信跟妻主的信放在一起吧。”
奚酥落沉默了一会儿,想到这样似乎确实更保险一点,分开可能会弄丢,放在一起能收到就收到,丢就一起丢,于是点点头。
从檀城出发前,奚酥落并不是毫无准备,虽
然当时并不知道事情和当地官府甚至官员有直接关系,但她还是提前调查了一下。
到项城的第二天,梁玉的底细已经被她探清楚了。
她女儿嚣张无能,是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草包,她本人,虽说安于现状,但终究养虎为患,早晚有一天要栽。
可能因为在项城舒服日子待久了,天高皇帝远的,梁玉对女儿疏于管教,侥幸地认为她们在当地是一霸。
无人能制约,无人敢质疑。
养得梁丘又废又蠢,狐狸尾巴都不知道藏一藏。
还以为要查到她的证据没那么容易,到手发现简直像是白给的一样。
甚至有些恍惚分不清是对手还是队友。
梁玉本人的弱点,奚酥落是见过她之后半琢磨半猜测总结出来的。
她早年在外打拼,吃过些苦,后来坑蒙拐骗发了点儿小财,又用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得了个官。
梁玉本人的能力和见识就不是很出众,教不好女儿并不意外。
偏偏她因为在项城的好日子过久了,有些惶恐,渐渐信了命理之说,到了迷信的程度,时常防患于未然,装人模样久了,她还染上了好面子的毛病,就怕被人非议。
要想解决一个小雷,就要让大雷炸起来,最好毁掉一些房子树木,让当事人完全沉浸式只顾眼前,无暇顾及其他。
既然严庄头不愿意让他们从严诺身上做文章,奚酥落不介意让梁家母女两个以为她是阎罗王驾到,扫把星转世。
寻仇也好,相克也行,有用就成。
奚酥落去梁府的那一次,和烟已经打通了两个眼线,都是在梁玉身边伺候的。
梁玉和梁丘平时对下人也并不宽容,动辄打骂,有好处,有盼头,还有钱拿,要说通并不困难。
梁丘那边就更简单了,她负了不少人,严诺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严诺悬崖勒马,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多得是被她夺了清白之身,无可奈何只能委身于她的男子。
项城大夫少,能力也不足,新生人口不够多,早些年那些个避子的丹药在项城是禁用的,这些年好一些了,但官府还是鼓励大家多生孩子。
相关丹药只能从外面买进。
梁丘当然是为了自己爽,只顾眼下,从来不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