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玹这两天哪哪儿都气不顺,奚酥落很少跟他多说话,多说的这几句还没一句是他爱听的。
“你跟我用得着分得那么清么。”
奚酥落不言语,也不跟他争辩,只是轻描淡写让他记得记账。
男子从小便会被家中安排学习管家一切相关事宜。
辛玹自然也学过,他性格不好,但相关教育父母不敢落下,不然无论长得多么好看也不会嫁得好到哪里去。
上一世奚酥落就不觉得辛玹可以在成婚之后成为一个贤夫,可以把这些事情做得很
好。
她那时候不计较,现在也是。
不过那时候奚酥落愿意宠着他,乐意教着他,现在不愿意了。
自从经过那次争吵,两人相处时的气氛变得比刚成婚时还尴尬,比刚见面时还冷淡。
和烟和鄢然都瞧出来了,更别提时时在辛玹身侧伺候着的知夏了。
“郎君,你可不能继续跟娘子置气了,你们成婚才多久啊,若是娘子因此厌了你,那我们在这宅中还有何立足之地呢?”
知夏急得口不择言。
放在以前,辛玹听完立马就炸了,但今时今日,他就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花儿,了无生气,每日就用内宅之事麻痹自己。
不过效果并不好,马上就要失效了。
奚酥落早出晚归,回来也不跟他说几句话。
两人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像两个陌生人,之间永远横亘着一条银河。
辛玹快被奚酥落的漠视折磨疯了。
夜里,奚酥落从奚家回到了自己的小宅子里,万籁俱静。
一开始她还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搬出来后没带什么下人,除了和烟、焦雨,还有一个做饭的鳏夫老田,柳氏安排过来的小仆从桂青,比鄢然年纪还小一点儿,奚酥落让他去和鄢然作伴。
几个人进进出出,平日里宅子里虽说不算吵闹,但也不至于这么安静。
和烟没跟她出门,便会守在门口和焦雨说话,今晚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就像是都不在似的。
奚酥落心沉了沉,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下意识去了卧房,没想到门一打开,首先看到了桌上的景象。
是用桃花花瓣组成的三个字:“对不起。”
辛玹坐在床边,微蹙着眉头看着她。
“你想我怎么做我便会怎么做,你不要不理我。”
辛玹轻声开口,仔细听似乎带着抽泣哽咽,“我怎么会去伤害你身边的人呢?我只是……气不过你重视他多过于重视我,你是我的妻主啊,为什么会更在乎他,我想不通。”
看他红着眼睛的样子,奚酥落很难不动容。
她往前走了两步,辛玹低头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