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然咬了咬嘴唇,道:“是我的错,考虑不周……”
“郎君——”
奚酥落终于开口:“他脾气不好,可能会时不时找你麻烦,老实说,我真的认为你留在我身边并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鄢然听奚酥落的意思是又想送他走,连忙开口表态:“这不算是什么麻烦!”
“但你的确因为他不开心了。”
奚酥落看着他,是真的认为他很无辜。
她没有把鄢然当成是仆从,当然更不是小侍,非要说,算是伙伴?同事?搅合进她和辛玹的事情里来,其实算是无妄之灾。
奚酥落不是完全理解鄢然一定要留在她身边的想法,但又有一点点理解。
就像她,面对辛玹的时候一样。
……有一点点相似。
“只是有些不便……”
鄢然还在嘴硬。
这个男主人一来,他就像是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了,奚酥落也不曾在身边留下属于他的位置。
奚酥落想到这小子终究是上进的,辛玹勒令不许他再踏足自己的书房,确实不高兴之余,更多的其实是不便。
“我会跟他说——”
“不必。”鄢然急忙开口:“若是娘子并不介意,不必和郎君惹出不快,我躲着他就行。”
鄢然想过了,只要自己不跟那人正面起冲突,对方未必把他放在眼里。
得了奚酥落的免罪金牌就行,其他的人,他也没必要在乎。
奚酥落默了默,“若是他再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
鄢然点头。
想着往后进出书房时切记要小心些,不仅要避开正夫,还要避开他的仆从。
如此,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辛玹听知夏说完,对他关于“告状”的猜测嗤之以鼻。
无论是嫁进来之前还是嫁进来之后,那个人的存在对他来说都是一根尖刺。但现在还远不是收拾他的好时候。
而且辛玹在这几日中发现,都说奚酥落多么多么宠他,还不是有了自己这个新人就冷落了他。
想来不过是当时新鲜劲儿还没过罢了。
辛玹想,若是那小贱人真去跟奚酥落告状,奚酥落未必会为了连正经名分都没有的旧人来为难他这个正夫。
更何况,他们如今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那小子若是在这时候争宠闹事,说不定是自己找死。
当夜,辛玹以为奚酥落起码会提几句,但她一直在忙着写字,什么也没说。
辛玹凑过去问她在干什么,奚酥落头也没抬,落笔有力。
“卉桐县试过了,我这教材得更新一下了。”
奚明月说,周绮川高兴之余让女儿继续努力,周卉桐也答应了。
虽然周卉桐还没来找她,但府试在四月,周卉桐还需要时间记重点。
自己的一对一教辅材料得快马加鞭赶出来才行。
辛玹听得不是很明白,但稍微想想也知道奚酥落是在为周卉桐忙碌熬夜。
他有些不悦。
他们是新婚,昨夜才……那滋味,他还没感受够呢,奚酥落白日忙碌,也不会跟他……可现在,被一个草包把时间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