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入喉,又沁入肺腑,辛玹终于确定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还能回想起来窒息的恐惧,但辛玹想,自己赌对了,奚酥落不可能放任他就此死去不顾不管。
他不想去追究这是旧情未了还是因为他们新婚不能发生这样的事,反正事实是,即便奚酥落想要试探他,也没想着真的让他去死。
奚酥落想让他活着。
辛玹想,一句“我们已经成亲了”,证明他这步险棋走得很对。
不仅对,还很值。
他长长吁了口气,呼吸正常了,这种感觉很舒服。
“妻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奚酥落眨了下眼,接过他手里的杯子,问他要不要再来一杯。
辛玹摇头,奚酥落把被子放回原处,轻声道:“我知道,是因为我让人给你送的东西。”
“那果子?”辛玹佯装不解。
“是,你对它过敏。”奚酥落回头,神色不明,“以后看到它,记得绕道走。”
“过敏?”
是了,辛玹想起来了,上一世奚酥落就是这么说的。
他问:“什么是过敏?”
“就是不能碰,不能吃,你的身体会排斥它,它会伤害到你,就像现在这样。”
奚酥落重新回到床边,看着辛玹依然带着疑惑的眼睛,道:“对不起,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
前面的不知道辛玹听懂了没有,反正最后的话他懂了。
他立刻摇头,“不会,这跟你没有关系,你又不知道我……过敏。”
回门他们是妻夫,本来就没有拒绝的理……
辛玹不舒服的时候一贯很娇气,更何况这次是突发急病。
他一点点试探着让奚酥落关注到自己,跟她主动诉说自己的不适感,几乎缠得她脱不开身。
但经过此事,奚酥落对辛玹的耐心多了很多,她自己清楚,是因为心虚。
第三天,回门日。
辛玹的身体已经几乎没什么问题,就剩下身上还有些疹子没完全消掉。
奚酥落跟他反复说已经看不出来了,不过辛玹不信,咬定了说还是很明显。
尤其确定奚酥落会陪着他回门之后,他格外介意自己的不完美。
出门前用脂粉轻覆修饰了好长时间,看起来既惶恐又开心。
奚酥落无言以对。
她不知道自己在辛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有多么不体面才会在回门日都不陪夫郎一起。
明明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在他看来居然好像是种恩赐。
辛玹突然得了急病的事,辛时序和宣氏是当天稍晚一些得到了奚酥落让人带去的消息。
那时候辛玹的情况已经稳定,奚酥落托人告诉他们问题不大,已经解决,让他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