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考试,如无意外,她应该也是刚刚走出考场才对。可叹时过境迁。
这是奚酥落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真心开心的时刻,她笑着帮周卉桐整理了一下头发,拉着她上了马车,让她回家什么都不要想,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
“太神了!”
周卉桐坐上马车之后还是难掩激动的心情,“你知道一看到考题就知道答案是什么感觉吗?”
奚酥落看着她笑而不语,周卉桐“啊”了一声,又说“你肯定知道。”
她傻笑了两声,道:“但是我之前从来不知道呀,这次终于感受到了,天呐,我觉得说不定可以。”
奚酥落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到了,一直在笑,她点点头:“你一定可以。”
周卉桐沾沾自喜一阵子,开口道:“我娘肯定很高兴,她一定没对我抱有多大的希望。”
奚酥落道:“别这么说,周大人很看重你,你住到我家来,她跟我母亲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周卉桐噘了噘嘴,看起来不大信:“她还是喜欢她那个大女儿,也不见得她有多争气。”
奚酥落笑笑,没搭腔,这就涉及到人家的家事了,自己不能多说什么。
第二天,周卉桐休息好了,邀奚酥落到光霁楼小聚。
没有带段沐和鄢然,就她们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奚酥落原本还想保持理智少喝一些,但丁点酒精下肚,所有烦心事不管不顾地涌上心头,让她产生了大醉一场的想法。
这场酒,有人越喝越高兴,有人越喝越难过。
段沐和来墨把周卉桐接了回去,和烟把奚酥落带了回去。
鄢然帮她洗漱,给奚酥落擦脸的时候,发现她哭了。
像小动物一样,小声呜咽着,已经是一脸的泪。
鄢然看了心里很难受,虽然奚酥落从来不说,但他总觉得奚酥落这段时间的不开心,和那位未过门的郎君有关。
奚酥落根本不喜欢他吧?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娶他?
鄢然小心地扶着奚酥落,给她一点点喂醒酒汤。
看着她颤动的睫毛,鄢然自嘲地想——
不娶他,难不成娶自己么。
夜深人静时,奚酥落醒了,酒劲儿过去了大半,头疼得厉害。
她捂着脑袋刚想起身,发现自己屋里还有个人,问她想要什么,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鄢然,之前应该坐在桌边支着脑袋打盹儿。
“你怎么不去睡觉?”
鄢然揉了揉眼睛,轻声说她喝得太醉了,担心她晚上不舒服,会需要人照顾。
奚酥落沉默片刻,“帮我倒杯水来吧。”
“哎!”
鄢然把杯子递过去,奚酥落一点一点小口抿着,确实舒服了不少。
一抬头,看到鄢然的眼神很认真地看着她,欲言又止似的。
奚酥落想到了什么,垂下眼睫,低声道:“行了,我没事了,你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