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桐,我管不着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但是……我不太希望你拿这件事开玩笑,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周卉桐愣了愣,还没想明白,奚酥落已经离开了。
越往外走,奚酥落越觉得冷。
这种天气,哪怕是大病初愈也不应该来找她,应该好好在家休息才对。
这个疯子每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今日马车停在了角门前,虽近黄昏,街上人还是不少,停在街口比较麻烦。
知夏守在马车旁边,看到奚酥落激动坏了,立刻报给了主子。
车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车里人撩开了车帘,露出苍白的半张脸,奚酥落看了,心揪了起来。
知夏有些为难道:“姑娘能上马车吗?我家公子病还没好,他——”
“不用,我下来。”辛玹轻咳两声,作势要下来。
病还没好就惦记着算计别人?奚酥落已经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但没有拆穿,轻声开口:“不用忙了。”
她一个跨步上了马车,马妇帮她推开门。
奚酥落刚坐进马车里,一眼就看到了辛玹右手手腕处的纱布,猛地心头一紧。
狠话你……你想让我当侧夫?……
奚酥落目光上移,落在辛玹日渐消瘦的尖下巴上。
眼前的辛玹,和奚酥落记忆中那个狠毒的小公子,简直判若两人。
辛玹玩心重,心思却沉。
他有一副天赐的好面容,遮住了那颗瞧不起天下所有人狠绝的心。
几乎每个人第一时间看到的都是他的脸。
辛玹的脸上总挂着笑,玩味的笑,冷酷的笑,嘲讽的笑……
包括现在……虚弱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认真讨好的笑。
“这两日,我一直病着,所以才没有来找你。”
辛玹声若蚊蝇,气若游丝。
奚酥落忍下了下意识想责问的话,淡漠开口,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辛玹怔了怔,落寞一闪而过,轻声含羞带怯道:“我想你,见不到你,就一直想。”
奚酥落默了默。
她轻叹一声,“你是男子,男子不可对女子说这样的话。”
“为何不可?”
辛玹问她:“真心话也不能说?”
奚酥落别开了脸不看他,辛玹像是忍不住,猛然咳了起来。
“……”
奚酥落很想把他臭骂一顿,最好能把他骂醒,但是,不行,不能骂,他们还没那么熟,也万万不能那么熟。
好不容易停了咳嗽声,奚酥落重新看向辛玹。
辛玹立刻收起眼神中的落寞,轻轻拉开了一点点领边。
“我有好好抹药,你看,是不是好多了?”
奚酥落在他动作开始前就移开了目光,看向车壁,辛玹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