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色胚,对长得好看的人格外宽容。
奚酥落微微挡住了周卉桐的目光,“我来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刚迁来檀城常住的辛二公子,辛玹,这是周县令的二女儿,周卉桐。”
“周娘子。”辛玹轻笑一声,终于把目光落在周卉桐身上,“听闻姐姐房中的新人是别人送的,莫不是……就是周娘子送的?”
周卉桐笑了一声,“是啊,是我送的。”她并未察觉到危险已至,还笑着看了奚酥落一眼:“他们两个很配吧?某人可得好好谢我。”
我可谢谢你了赶紧闭嘴吧,没看到眼前这位小祖宗笑意越来越深了吗?他真正开心可不是这个样子,正相反,这时候的辛玹正是处在盛怒边缘。
辛玹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着,他非常希望能抓住眼前的人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做这样令他伤心的事?为什么不再喜欢他了?为什么转头喜欢了别的男人?还送他礼物!
可他非常清楚,眼前的奚酥落,并不是那个对他唯命是从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奚酥落。
这是一切悲剧都没有发生前,对那些事一无所知的奚酥落。
他不能那样做。奚酥落会认为他莫名其妙,说不定会更讨厌他。
从来没想过能回到这一切未发生之前,纵然奚酥落现在还不喜欢他,但同时也没有对他那深刻的怨恨不是吗?他必须抓好这个新生的机会,和奚酥落相知相守好好过完这一生。
辛玹忍了又忍,生生咽下喉头涌上的血腥味,脸上堆了笑看向奚酥落,“姐姐给他挑了什么礼物?能不能拿来让我看看?”
奚酥落看着他,还没开口,周卉桐就说话了。
“怎么不行?伙计,先别装了,把那根簪子拿过来。”
东西送到辛玹手上,他拿在手里,看着那东西,眼睫微微颤动,手似乎也要拿不稳了。
周卉桐都看出来了,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瞟了奚酥落一眼,去瞧她的脸色。
奚酥落一直看着辛玹,把他的一切情绪变化看在眼里。
这个样子……他不会是想把东西砸了吧?
……
奚酥落又想,若是砸了也行。
辛玹的“罪状”多了一条,刚好用来让辛时序妇夫俩在联婚这件事情上知难而退。
但辛玹没有把手里的东西
狠狠砸在地上,他轻轻地,重新把那根白玉簪子放回盒子里。
脸上带着笑看着奚酥落,轻声开口:“真漂亮,姐姐,我好喜欢,你能不能把它送给我?”
奚酥落:“……”
周卉桐:“……”
前者不知道辛玹在搞什么鬼,内心惴惴;后者没想到辛家二公子有那样的家世,却被养成了这副直接问女人要礼物的廉价样子。
辛玹从小到大见过不少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这根白玉簪子绝对不算什么真正的好玉料。
故而奚酥落不明白,辛玹为什么能舍了脸皮直接问她讨要?
莫不是还准备了后招?可拿了东西,后面他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