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野族,不与相谋。”无论秦将军是否动过称王的心,到底是说和不来。尤其南蛮提出的条件苛刻,即便父亲狠心,秦小将军也要阻拦。
可那一声不屑的评价却应了今时的险。
谈不拢,又瞅着内乱。惯于劫掠的南蛮族联合大小部落,借着这个时机一齐扑上来。
他的手不自觉在后腰的衣服上摩擦,血的滚烫和风的冷混在一起,叫骨子里撕咬出一股凉寒。
怪不得方将军要死守在前他们一个的城池。
不仅是在必要时截断,更看准两面夹击的空当,等秦家亲卫军耗光,他再捡一个现成的‘力挽狂澜’。
即便被参一句支援不及也没关系,那老人家早十年就该乞骸骨,若不是当时太上皇顽固,哪里会在这里碍眼。
守在营帐门口的亲卫见小将军来回踱步,却垂下头去,没敢看心目中英雄的脸。
营地中的大小火把已经燃烧起来,不知是不是秦小将军的错觉,他恍惚觉得有些不善的视线也随着四处迸溅的火星一起烫过来。几处光晕围拢,打出一个看不见的死结,而站在中央的秦小将军正看着弟弟一片漆黑的营帐,不知道自己的脚下连影子都已经消失不见。
他清楚弟弟心里埋怨,埋怨他们不说清就把他带来,埋怨他们把祖母、母亲和妹妹留在京中
最敬仰的父亲、哥哥褪下将军的银盔,和京城里长胡子滑臣撕破脸。
可他却又心里愤愤不平,暗想世间有谁不一般。
即使是林言,说不准也在京里偷笑,说不准把他们困死还是他的谋算!
一股火冒出来,秦小将军往前猛踏一步,激起一片尘埃。他刻意叫帐篷里的秦向涛听见声音,咳嗽一声,将营帐门甩开。
里面漆黑一片,外面透出来到一点光亮,叫秦小将军看到弟弟歪在床上的背影。
“向涛。”他的声音放轻一些,慢慢踱到他身边:“不吃晚饭怎么得了,即便不舒坦,也不要闹这种小孩子的伎俩。”
他的手向秦向涛那边伸,以为摸到了,却过分的扁。
营帐中的烛火亮起,秦小将军的脸色却比方才还晦暗。
在他的守下,几件惯常穿的衣袍里撑着几只锈箭。
‘再没出来’的秦向涛消失不见。
晚间的风又紧俏起来,吹亮一账灯烛,很快又吹灭,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一匹淮越特产的马来到南城与南地的交接,以老马识途的特性跑去又回来。
窦止哀站在城门外,见到人影,招招手,示意秦向涛过来。
他的眉毛皱起,唇角却笑,暗自稀罕秦向涛真的会来。
近到火把下,秦向涛看清了窦止哀。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