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紧贴在宫治腿上的双手,眼眸低垂,目光虚焦。
这张茶几是新年那会换的,犹记得川上先生搭在茶几上,说“这张雕像茶几可是我特意拜托东京的同事帮忙淘的,花了十万呢”的自得神情。
现在嘛……
川上玉子可以想象爸爸看到玻璃碎一地的茶几是,抱头崩溃的画面了。
宫治缓缓缩脚,一把推开宫侑,在沙发上乖巧跪坐,非常冷静地问道:“我是不是完蛋了?”
宫侑坐直了身,目光在碎玻璃上转了一圈,眼含同情地拍了拍兄弟肩膀,“阿治,看开点。”
“我觉得,是我完蛋了。”
川上玉子僵着脸,抬起双手,“具体原因有两点,首先是玻璃扎手了,还有就是我好像被碎玻璃包围了。”
那双手的侧面,黏着些许碎玻璃,渗出的血色印在碎玻璃的边缘处。
说严重吧,倒也不算严重。
但刺痛是肯定的。
她话音方落,宫治率先反应。
从跪坐到撑着沙发靠背起跳,然后跑去拿扫把,将通往川上玉子的路胡乱扫净,动作快到令人瞠目。
此刻的川上玉子甚至还没把手放下,只觉一阵风袭来,然后就被宫治单手拦腰抱到沙发上了。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抬头望向旁边的宫侑:“……嗯?”
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准备去拿扫把的宫侑,低头回望川上玉子:“……e”
对视了三秒后,两人同步看向抱着医药箱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宫治。
察觉到注视的宫治抬了抬眼皮,缓步走来,将医药箱放下,语气平淡地问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阿治,我觉得你不打排球,去跑田径也会是优秀的选手。”
川上玉子表情认真,语气诚恳地说道。
本来是要吐槽的宫侑听到这话,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差劲。
宫治也是神情微妙地顿了顿。
川上玉子直觉两人有些不对劲,疑惑地挑了挑眉,“嗯?怎么了?”
宫治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等川上玉子追问,他便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水和棉签,说道:“玉子,把手给我。”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伴随着棉签轻抚带走碎玻璃的些微刺痛,川上玉子忍不住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双手。
然后随着消毒结束,将目光渐渐的偏移,挪至另一双手。
这一双手,并不能称得上漂亮,却如它的主人一般温柔。
而此刻,这一双掌心覆着厚茧的手,正垫在她的腕下,在主人的“指挥”中,认真完成着上药的“任务”。
川上玉子出神地盯着,从掌心流连至指尖,眼神也在不自觉中沾染了两分侵犯欲念。
“我毕业以后,就不打排球了。”宫治冷不丁地说道。
“不打排球了啊,不打排球挺好啊,不打排……球?”
川上玉子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注意力从宫治的双手抽离,疑惑的皱了脸,“我刚刚没听清楚,阿治你说什么?”
“他说他毕业之后,不打排球了。”宫侑在旁边冷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