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对很对,她一直就不大喜欢直面冲突与竞争,常常听天由命。
从前是这样,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像被击中要害,周梨的眼泪不断往下淌。
看得男人深深叹息,只得又抱着她,加以安抚:“没凶你。”
肩膀上的人抽泣不停。
靳屿成又哄道:“倘若你什么都去争去抢,那又不是你了……人总得有了些底气,才好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周梨抹着眼泪,看着他,用哭腔问:“你怎么又把自己说服了。”
他无奈死了:“不然我能怎么办呢?直接逼你去争去抢?那样的话,确实不是你。”他垂了垂眸,捏过她的手,“总得给你一些时间,慢慢成长,至少你比之前,已经有了许多进步。”
“这些进步,”他很淡地笑,“我很喜欢。”
周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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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情绪似乎平稳了下来。
睡觉时,靳屿成动作十分温柔,像是怕又惹她哭,亲吻的时候也显得格外轻柔。
在床上缠绵,他抱着她坐起来。
周梨趴在他肩膀,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
抱着她的男人问:“叹什么气。”
周梨摸着这张好看的脸:“在感叹,我怎么就遇到了这么好的男人?凶都不舍得凶我。”
靳屿成咬了牙,动作突然不那么温柔:“真觉得我不舍得凶你啊?”
“一天天除了气我,还会干什么?”
他开始凶她、怼她。
周梨扭了扭腰。
他的大手扣住她下巴,负了气一般开始用力深吻,吻得她舌根麻。
周梨自知理亏,由着他。
不知夜里几点钟,她身上汗涔涔的,靳屿成让她躺被子里,他自己倒是套了条裤子,光着膀子去了客厅。
不久,周梨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她好像还没有见过他事后抽烟,在被子里闷了闷,然后坐起来,穿上一条睡裙,走出去。
光着膀子,肌肉线条流畅的男人坐在沙上,头仰着,正好长长吁出一团灰蓝色的烟雾。
周梨猫哼似的叫了声他的名字:“靳屿成——”
他扫过来:“怎么出来了?还穿这么少。”
“有暖气,不冷。”她走到沙边,站在他面前。
“我抽根烟,你又闻不惯烟味儿。”他说道。
周梨:“也没有闻不惯,偶尔一次又没事。”
男人无奈至极,朝她伸手,周梨自然地抓紧他手指,跨坐在了他腿间。
他单手搂着她腰,让她蜷在了自己的身上,顺便把烟头扔在了地上,踩灭了。再抱着她说:“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周梨闻着淡淡的烟草味儿,良久,才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靳屿成冷哼:“我生个鬼的气。”
周梨嘀咕:“我又不是鬼。”
男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掐着她嘴角,半晌才说:“我怎么就被你吃得死死的呢?”
周梨无法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好久,最后,主动地凑上去,亲吻了他的唇角,再然后,伸出了舌尖,小心地试探着,启开他的唇缝。
他就只抽了这么一口烟,淡淡的闻着恰到好处,也或许,周梨没在乎这个。
她只是本能地,纤细手指按着他的下颌,也想深深地吻他。
男人受不了她这样。
一点儿也受不了。
她只稍稍挑。弄,靳屿成的唇已经将她包裹住,舌尖回应,同时手上也没闲着,撩开了她的裙摆,松了自己的裤子……
他抱着她在小小的卧室与客厅随意走动,唇上热吻不断,两个人的锁骨、脖颈处早已是红痕点点。
他们还是第一次这样,明明生了冲突,情感却愈加浓烈,越有默契,也仿佛更能抵达对方的思想灵魂深处。
夜深人静,疲惫的人儿在他怀里呼吸轻浅,眼睛闭阖,柔软乖巧得像只猫咪,他抱着她,抚着她,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醒过来,周梨早早起床,说:“我要去上早八的课,今天周六会放假,我再过来。”
靳屿成比她晚一些起床,收拾了一下,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可是,在一众自行车的洪流中,他越想越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