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又道:“要不你吃了饭再走,我这有餐票。”
“不用,嫂子你自己留着吧,我回去再吃。”
为了节约餐票,转卖给别人,李琴一般带饭上班,周梨和她道别后,径直离开机场,前往家属院。
这一片都是郊区,间或分布几个村庄,路上没什么人,周梨慢步前行,偶尔拔一两根路边的长得高高的茅草玩。
走了快一个小时,前方开过来一辆吉普车,远远儿的就鸣了一声喇叭,周梨抬头看,是靳屿成。
他十一点就带队回连队了,回家属院时,现人不在家,打听了一下才知她跟着李琴去机场了。
把车停下,下车看见她手里拿着的茅草,像放心了似的说:“怎么想去机场不跟我说,之前可以带你过去的?”
周梨笑道:“我也是临时起意的。“
“快上车。”
“嗯。”
坐在车里,他又问:“你吃了没?”
“还没。”
“那我们中午在外面吃点儿得了。”
周梨突然问:“你忙吗?”
他说今天主要工作就是带队训练,现在训练结束了。
“那我想尝尝你的手艺。”
他笑:“行啊,给你露一手。”
他在走廊下忙活,周梨站在门边,看着他弯腰炒菜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炉子这么低,你又这么高,真是难为你了。”
他拿着锅铲瞧了她一眼:“是太低了,下回找个什么铁桶把它垫高才好。”
周梨却道:“别找了,我都要回去了。我一走,估计你隔几天才过来住一晚,炉子都懒得烧。”
靳屿成点着头:“你了解我。”
他做了红烧鱼、醋溜大白菜和西红柿蛋花汤,当时已经两点多,周梨饿得肚子慌,吃得比较快。
靳屿成帮她把鱼刺挑了才放她碗里,并说道:“饿成这样,你这个吃法,鱼刺能把喉咙扎成刺猬。”
周梨道:“饿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你做的菜挺好吃的。”
“你是饿极了才觉得什么都好吃,我这手艺还得去炊事班里练练。”
周梨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以后我更有口福。”
他看着她,轻轻笑了笑,没再说话。
“……”
下午五点,折腾了一圈,周梨又回到了大院。
看着她上楼的身影,靳屿成驱车打道回去,晚上回到家属楼,扯亮灯,看着整理过后的床,铺得不见一丝褶皱的被子,仿佛还能看到她像个孩子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又拖着长长的尾音,喊着他的名字。问她怎么了,她又说:“没事,只是喊喊你。”
男人推开窗,点了根烟,看着对面那栋楼的灯光,吁出一口烟雾。
她在这里的几天,其实生活无比琐碎,却又如此真实。
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他找舅舅托人打听了一下,她们那个省的分数下周就出来,过年前就会完成录取工作。
顺利的话,她在过年后就会收到录取通知书,然后,她会去大学学习,成为一名漂亮又有才能的女大学生,会有自己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一直在这里过琐碎平淡的日子。
昨晚她说她喜欢跟他在一起,这其实就是表白。
但他当时也只是狠地亲吻她,从她柔软的嘴唇,转到修长的脖颈,最后吻至锁骨处,在白净的皮肤上,啜出淡淡的红痕。
两个人都动了情,她尤其是。他看着她仰着脖颈,出轻轻的动听声音,眼神都迷离了……那一瞬,他真的不想再等,但最后他也没有真的要了她。
啧了一声,男人有点儿后悔,在这种事情上,他比她还要保守一些。
但又觉得,一定会有更好的时机,更浓烈的氛围等着他们。
他俩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等得起。
……
周梨在大院里继续消磨时光,此时已经是2月份,中旬过春节。
她闲着没事,让嫂子教自己织毛衣,她觉得靳屿成穿黑色鸡心领的毛衣会很好看,想织件毛衣送他。
然而她这个手工废,是真的没这天赋,学不会学不会,完全学不会。
孙玉梅笑她:“你还是好好读书吧,有的人就是学不会这些。”
周梨无奈,放弃了。
是在腊月二十五这天,天寒地冻中,周梨正好在做饭,看到熟悉的车子停在了楼下,下车的男人朝她笑了笑。
周梨把活儿扔给嫂子,自己跑了下去。
男人靠着车,卖关子般说道:“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