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松田阵平脱下手套,用骨节分明的手按在散乱而脏兮兮的地面上,焦黑的烟灰也沾上了青年干净修长的手指。
他哑着声,低低地喊了一句。
“hagi。”
葬礼是什么呢
“这场葬礼感觉怎么样。”
“唔……挺新奇的。”
“新奇?”
川崎夏花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我觉得幽灵来参加自己的葬礼也挺新奇的。”
“夏花酱明明也参加过自己的葬礼吧?”半长发的青年看着散场的人群和逐渐变得稀疏的墓园,轻飘飘地说。
“当然啦,看着你们哭了呢。”
川崎夏花没有什么亲人,死后的手续是两个年轻的幼驯染勉强到处问着帮她处理的,葬礼也是他们一手操办。
她在去年的秋天,就像现在这样站在墓碑旁,看着两个穿着正装的池面帅哥对着看不见的自己掉眼泪,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一个红着眼眶、沉默得静寂无声,悄悄恍若无事地用手背捻了捻湿润的眼角。
两个青年对着川崎夏花的墓碑说了好久的话,然后靠在一起给她摆了一堆贡品,是她没有买到的限量游戏周边和动漫手办。
川崎夏花很忧愁地和他们靠在一起,又觉得看见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从幼驯染的胸膛或是脸上穿过去又冒出来实在是太惊悚了,哪怕她是幽灵也很害怕。
于是默默飘远了点看着两人对着自己的墓碑垂头丧气。
今年就好多了,上个月萩原研二还没死呢,和松田阵平一起拎着新的游戏周边和动漫手办来看祭拜,在警校交了新朋友,看起来活泼多了。
川崎夏花还看了他们的毕业典礼。
幼驯染们那个猫猫眼的同期真帅,要是她没死,就可以威胁他们两给她介绍一下,说不定还能展开一段浪漫恋情的。
可惜死早了。
幽灵叹了口气,蹲在墓碑上看着幼驯染们给自己摆贡品。
卷发青年甚至还非常有闲心地给她讲了一集她生前没等到的动漫续作和剧场版的剧情。开玩笑地说着——“没办法,川崎,你这个家伙就在那边羡慕吧。下一次再给你讲新的。”
“显摆什么啊阵平,这部电影我也看过啦。”
川崎夏花跟在这两人身边,除了没有爆米花和可乐,甚至还免了一张电影票的钱,她得意地在两人之间的身体之间飘飘晃晃。
一年的时间已经能让她习惯这种从幼驯染胸口穿来穿去的习性了,毕竟是幽灵嘛。
然后萩原研二紧跟着絮絮叨叨地谈了一遍游戏体验。
这个她玩不了。
川崎夏花气得在自己的墓碑上直蹦哒。
想起来是自己的墓,于是跑到罪魁祸首萩原研二的头上继续蹦哒。
“奇怪,头上好像凉飕飕的。”
半长发的青年有些疑惑地说着,嘀嘀咕咕地伸手揉了揉头发。
要不是顾及到萩原研二刚死掉的心情。在她能碰到对方的一瞬间,也就是前几天刚见面的时候,川崎夏花就想新仇旧帐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