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则对著西里斯站著,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兼顾两个方向的视野。
二人装作好友见面,有说有笑——做显眼包这件事,詹姆最擅长了。他手里攥著显影纸,对著西里斯手舞足蹈。
偶尔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两个天真烂漫、毫无威胁的少年,都忍不住看露出一个微笑。
议会大厦周围的零星警卫也未察觉任何异样,看了他们几眼,便挪开目光。
……
另一边,隱形斗篷下的雷古从钟塔底抬头,望向高耸的塔尖——垂直哥德式的钟塔宛如插入天空的利剑,令人望而生畏。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牢牢地攀上了钟楼外墙卡昂石的凸起装饰。
在砖石外墙的钟塔外攀爬——这亲切熟悉的感觉,就像把他带回了霍格沃茨的城堡……此时,雷古的心跳无比平稳,目光全然专注,双手双脚仿佛与钟塔外墙的细节完美贴合,就像他反覆练习过的那样。
在隱形斗篷的掩盖之下,没人能看到他向上攀登时,那轻盈优雅、又强健有力的动作。
第一个哥德式的尖拱窗户片刻就到了眼前,他好奇地向此时並不对公眾开放的钟塔內部一瞥——
与豪华的外观相比,里面除了旋转楼梯,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更没有一个人。
隨著高度的增加,风声愈加强劲,地面的西里变得越来越小……寒风中的钟楼表面在他掌心留下冰冷的触感,空气也带著冷冽的味道。
大本钟那缓慢而稳重的咔噠声越来越近——
过程比他想像中顺利。对於这样一座珍贵文化遗產来说,这里的安保似乎异常简单。
豆芽:可能没人想到会有人来爬……
五组尖顶窗过后,他来到了大本钟那华贵錶盘的镀金边框。三百多块猫眼石,在初生太阳的映照之下,闪烁著昔日日不落帝国的光辉。
他从那行“主啊,请保佑我们的维多利亚女王一世”的拉丁铭文旁攀过,经过庄重威严的青铜时针和铜分针——
钟塔的钟楼內,大本钟本钟跃入他的眼帘。
一翻身,他轻巧地跃进钟楼的平台內,就像他在《梟雄中做过的那样……他隨意眺望了一下,不远处的白金汉宫安静与他相视。
没有耽搁,雷古掏出显影纸,快地写了起来。
……
钟楼脚下,詹姆和西里斯还在吃著热狗,忽然,他们贴身的显影纸热了起来——
雷古好快!
西里斯在不动声色地敲了敲詹姆的肩膀,向空无一人的钟楼上看了一眼。
詹姆心领神会,装模作样地和西里斯拥抱了一下,似是告別,然后快步走到不远处一个指定好的隱蔽小巷,悄悄地放下了什么。
隨后,詹姆迅在显影纸上回復了起来,还向天空比划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
在钟楼俯瞰的雷古勒斯將这一切一一看在眼里看到,由衷地微笑起来,心中升起一种稳稳的踏实感。
该继续了——
再爬过一段缀满繁复纹的哥德式尖顶窗的倾斜塔檐,抵达钟塔顶部的埃尔顿灯塔——
他沿著侧面,手脚並用,掠过陈列庄严的红白玫瑰、蓟、三叶草和韭葱图案的镀金盾牌徽章。
猎猎风声中,他一鼓作气地攀上塔楼顶端的皇冠一般的塔尖,如鹰隼一般微微张开双臂,稳稳立住——
城市的景色在他脚下尽收眼底,晨曦正穿透薄雾,照耀著英国跳动的心臟——
伦敦19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