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好意思说。
但季尘还是学着付长庚的样子,恭敬道:“多谢药祖前辈赐药,晚辈代掌门感激不尽。”
虽然话说的很恭敬,却没有一丝晚辈的感觉。
如此,姜晟玉也就明白了季尘的意思。
这里留不住他。
栖凤崖也早就不是他的归宿。
季尘说完这话,就率先迈开脚步,朝付长庚的方向走去。
但他并没有看付长庚,而是在路过他的时候,对他轻声道了句:“还不走?”
而后就越过付长庚,去了来时上山的那条路,准备下山。
付长庚也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季尘很有长辈范儿,便听话起了身,快了两步跟在了季尘身后。
*
目送两人远去下山,姜晟玉一直站在崖顶未动。
崖顶的冷风一遍遍吹着他的衣衫,甚至把他梳得整齐的头发都吹的凌乱,他还是不肯离去。
目光,也一直停在季尘消失的那个地方。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凤鸟在他周身飞了一圈又一圈,一会儿停在他肩头,一会儿停在他头顶。
似乎是想用各种动作吸引主人的注意。
可是姜晟玉却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
直到天光暗到把最后一丝光线蚕食殆尽。
他终于抬起手,目光落在掌心那三颗金丹。
嘴角勾了勾一抹沉冷的笑意:“送不出去吗……”
凤鸟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已主人终于有了反应,欢快的“啾”了一声。
姜晟玉这才注意到已经很久没有搭自已这只粘人的宠物鸟,有些抱歉的摸了摸它的头。
凤鸟欢快的翘起了三根长尾巴,还左右摇了摇。
姜晟玉笑的开怀:“怎么这么像狗啊,你是鸟,知道……”
话还未完,只听“嗖”地一声,一道浓郁的黑色邪气,带着凌厉的风声,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姜晟玉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
“啾————”
只是那道黑色邪气并没有对姜晟玉出手,而是重重的打在了凤鸟身上,把它击飞出去了好几尺远。
还没等凤鸟落在地上,它便落在了一个被红色光尘和黑色邪气交织凝结而成的男人手里。
那男人揪着凤鸟的双翅,把他单手拎在手中,猩红的双眸微微眯起,勾起轻蔑。
姜晟玉回头认出那男人,紧紧锁眉,目露凶色,“你想干什么!”
“这怂鸟,还活着呢。”
鬼瞳没看姜晟玉,目光只落在被他刚刚打伤的凤鸟身上。
凤鸟腹部流着血,还被鬼瞳揪着双翅,倒吊起来,无论怎么扑腾挣扎,都无济于事。
看起来既弱小,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