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红灯的时候,他不满足于从后视镜看,转过头去。
罗介哭累了,在屈明遥的怀里睡着了。
屈明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侧面的轮廓柔和迷人。
罗砀心神微荡。
这是他的妻子,这是他的儿子。
这是他人生里的岁月静好。
以前,这一幕太过稀松平常,随处可见,让罗砀忽视了其中的含金量。
现在重新看到,才知道这样的温馨弥足珍贵。
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剧烈。
视线无法挪开,连呼吸都屏住,怕惊扰了眼前的这一幕。
然后,他听到屈明遥说。
“在前面把我放下来。”
声音平静,面无表情。
同时,小心翼翼地把罗介的手从身上拿开,把孩子安置在椅子上,让他安稳地睡着。
罗砀脑子“嗡”的一声,立马拒绝。
“孩子哭成这样,你还要走?他醒了,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你是孩子的爸爸,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
“……”
罗砀哑口无言。
“照顾好他。”
屈明遥打开车门下车。
她的动作落在罗砀的眼睛里,就像是电影里面的慢镜头,拉得又长又缓慢,同时也扯拽着他的心脏。
那里又开始疼了。
屈明遥不在,就会疼。
意识到屈明遥会不在,也会疼。
罗砀捂着自己的心口,有什么之前被他刻意回避的答案,在此刻渐渐清晰,浮上心头。
他难以置信,慌忙发动了车子离开。
还没到家,罗介就醒了。
他迷迷糊糊没看到屈明遥,猛地惊醒。
“妈妈呢?”
“走了。”
罗介闻言,天都塌了,厉声尖叫。
“你为什么让她走!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好不容易让她抱我,你为什么让她走!你不喜欢妈妈,我喜欢!臭爸爸!我不要你!我不要跟着你了!开门!我要下去,我要妈妈!”
罗砀怀疑自己耳膜都要被他叫破了,脸很臭,毫不留情地拿实话刺激罗介。
“你妈不要你,把你丢这了。”
“你胡说!妈妈要是不要我,今天就不会管我!”
罗砀冷哼,“就是一条狗在地上撒泼,影响她工作,你妈也会想办法,何况是个人!”
车子到家。
罗砀停下车。
罗介被他的话刺激到,手脚并用地从后面爬到了前面。用爪子把罗砀脸上挠开了好几道。
罗砀一把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