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帆看了一眼手里的缠枝纹细口杨柳瓶,心说这还不贵重。
他要是把这家伙磕了碰了,回家就是一场男女混合双打。
娄帆正想开口磨她,让她跟自己回家吃饭,却见初夏电话响起,她接起只应了一声就挂断了。
“谁啊?”他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司机。我今天要去看爸爸。”
闻言,娄帆也不端着了,连续追问下,这才知道她把黎初七放在蒋随舟家的事,哪还坐得住。
他吞吞吐吐半天,问道:“你是打算为了豆芽和他在一起吗?”
初夏一愣,在脑内捋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娄帆和沈斯仁一样,都以为孩子是蒋随舟的,而蒋随舟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并且一直以来也没问过她孩子是谁的;现在盛京时又非说孩子是他的,然而她自己感觉孩子应该是沈斯仁的,but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初夏扶额,本着别让事情更复杂的原则,对娄帆说:“豆芽不是蒋随舟的,你别瞎操心了。”
娄帆诧异的脱口而出:“那是谁的?”
但他问完就后悔了,因为跑不了是另外两个男人的。
他脸有点黑,沉默了一刻,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夏夏,我明天来接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初夏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问了,摸了摸威廉的脑袋,就坐上了蒋随舟派来的车。
蒋随舟这几天因为沈甚远的事变得很忙,初夏到时,只有爸爸在家。
父女俩吃了晚饭,又一起散了步,在庭院里的时候初夏就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赶紧把黎初七叫回室内了。
华庭路的房子偏欧式,蒋随舟又是个品味很挑剔的人,他家的风格简直像欧洲贵族住的宫廷一样。
初夏叫人点燃了壁炉,才觉得身上暖起来,于是和爸爸依偎在一起,听爸爸给她念故事书。
壁炉燃烧的声音在初冬的夜晚极为催眠。
蒋随舟回来时就看见一大一小睡在地毯上,东倒西歪。
他脱了大衣,先把自己身上的寒凉都驱散了,才去抱初夏。
可刚一摸到她,蒋随舟的眉心顿时皱了起来。
他抬手贴上初夏的额头,滚烫的体温立刻传递到手背的皮肤上。
“给陈医生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
蒋随舟吩咐完佣人直接抱着初夏上楼,也忘了黎初七了。
他把人放在他自己房间的床上,用酒精兑水拧湿毛巾,刚走出洗手间想起她怀孕,不知道能不能沾酒精,然后又进去重新拧了温水毛巾,坐在床前给她擦降温的部位,熟练到像刻在基因里。
因为两人最开始的相处,就是从退烧引起的。
蒋随舟还记得,那一年,他也是这样站在她的床前,因为这个倔强的女孩不肯吃药,所以只能用物理降温的方法帮她退烧。
他这辈子没伺候过谁,一开始动作还很生疏,上网搜了方法跟着照做。
其实一开始是没耐心的,但他得知初夏当时吃了一瓶安眠药,因为洗了胃吃不了东西后,就觉得不能就让人这么死了吧,毕竟他还没弄沈斯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