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热闹了,娄家父子不知道先安慰哪个好了,场面顿时变得很抓马。而娄家的佣人们一脸习以为常。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脆弱和不合常理的拥抱在一起发酵,造成了奇特的效果,让初夏在局促和混乱中体会到了珍贵的温情,也拉近了她与娄帆父母之间的距离。
此刻她坐在秋千上仰头看星星,走神的想,或许这就是娄帆不成熟的原因。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小孩,爱和物质都很充盈,人生态度就是松弛的面对一切,有什么需要殚精竭虑的理由吗?
她有点嫉妒娄帆了。
突然,有一个会动的硬东西拱了拱她的腿。
初夏低头,看见一只大金毛正坐在自己脚边,正用头蹭她的小腿。
她立刻笑起来,叫了一声:“威廉。”
威廉的眼睛圆滚滚,黑亮黑亮的像葡萄,此刻无比信赖地看着初夏,嘴筒里还叼着一支黄玫瑰。
初夏伸手去接,威廉却死咬住不给,但一双狗狗眼却饱含期待地看着她。
她笑问:“是要我陪你玩吗?”
威廉立刻站起来,两条后腿蹬地,随时准备奔跑。
于是初夏拿住它嘴里叼来的玫瑰,往远处一抛,威廉立刻冲出去一跃而起用嘴接住,脆弱的黄玫瑰在抛接中花枝乱颤,花瓣散落一地,最后威廉叼回来的只剩个杆了。
“傻狗。”
娄帆见此情形,气的从树后现身,他用手指对威廉的狗脑袋指指点点:“送个花都送不明白,养你何用!”
威廉哼唧一声,无辜地看着他。
初夏捂住狗耳朵,说:“别听你爸的,你是最棒的小狗。”
她把脸埋进威廉蓬松的毛发里蹭蹭,威廉用湿漉漉的鼻头对她嗅嗅,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心。初夏觉得这一刻她可以原谅全世界。
娄帆看她心情好起来,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然后他从身后拿出一捧黄玫瑰,有点忸怩的侧过脸,说:“喏。”
黄玫瑰的话语,是请你原谅。
他此刻心跳的有点快,明明送花这样的举动他曾经做过很多次,但多数是为了应付节日或有技巧的泡妞,连花的种类都懒得选,随便买一捧现成的完事。
还从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个瞬间,让他手心出汗,竟然紧张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初夏看见那捧花,粗糙而仓促的用绸带打了个丑丑的蝴蝶结,但花杆上的刺却全部被细心的剔除干净了,每一朵都绽放着,极具生命力。
她伸手接过娄帆的心意,笑着说:“今天谢谢你。”
“你不难过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