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华庭路5号。
蒋随舟下楼时,看见初夏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顿时脚步变轻。
他拿了一个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看着她的睡颜,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
他的手指温柔的拨开她脸边的碎发,突然敲门声响起,初夏被惊的立刻睁眼。
“是爸爸吗?”她第一时间问道。
她知道蒋随舟的动作很快,但再快她也还是等了一夜,此时心思都在这件事上,也没注意到他怎么此刻离自己那么近。
她被蒋随舟按住肩膀,听见他说:“待会情绪别太激动。”
“什么意思?”
话落,一个中年男人被保镖架着胳膊抬进来,两脚悬空不停胡乱挥舞。
他的头上套着黑色布袋,浑身充满抗拒,肢体满是慌张,不停的扭动挣扎,被左右两个保镖按住了脖子。
其中一个保镖喊了声‘别动’,只见他立刻双手抱头蹲下,大声喊着:“对不起!我错了!”
“爸爸!”
初夏见状赶紧过去,蒋随舟微微叹气,然后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过去。
他给保镖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松开了蹲着的人。
初夏拉着爸爸的胳膊,想让他把手放下来,可爸爸却声嘶力竭的一直大喊着:“对不起!我错了!”
她无措的摘下了蒙在爸爸头上的黑布袋,只见他一直在用胳膊格挡,初夏一边拉着他一边说:“爸爸,是我,我啊,夏夏!”
听见最后两个字,那个发型像锅盖的中年男人才缓缓停下躲避的动作,他的胳膊又慢又试探的低下来,露出一双直愣愣的眼,眼底都是孩童般的害怕和怯懦。
“夏夏在家等我,我得回家”
所谓真相
初夏顿时鼻酸,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一把抱住爸爸的脖子,痛哭道:“爸爸,对不起,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蒋载兴的事情发生后,警察很快速的锁定了嫌疑人——看守仓库的黎初七。
由于沈斯仁的遮掩和周旋,加上蒋家的施压,原本要全部走完调查流程通常需要三个月,可他只用了三天就被判了刑。
初夏当时还在医院里,被沈斯仁的人看着出不去,新闻也不能看,等沈斯仁来接她出院的时候,初夏才知道爸爸已经进了监狱。
她崩溃大哭,和沈斯仁大吵大闹,但他告诉初夏,如果她现在去监狱里探视,不仅爸爸会白坐牢,她也会被蒋家人弄进去,到时候他们父女俩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至少你在外面好好的,他会安心。他还有希望。只要你好,你就还有机会救他。”
沈斯仁的这句话像个紧箍咒,一直让初夏无法挣脱。
所以从那件事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爸爸,即便她后来让盛京时把他从监狱里接出来,为了躲避蒋家人,她也没能和他团聚,而是找了一家养老院,定期看他的视频和照片。
可养老院的人发来的视频里,爸爸明明过得很好,为什么现在连她都认不出来了
“我听狱警说,之前叔叔在牢房里被打的时候撞到了头,后来又因为治疗不及时,估计有了后遗症,不记得很多事了。再加上养老院的人对那里的老人管理上有些粗暴,所以他状态很应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