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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内。
意蕴坐在马车上,脸上是这十年,从未有过的笑。
她望向窗外,徐司沉望着他。
亦如当年,从未变过。
她看到了那间容彻爱去的烤肉铺子,十年过去,如今的铺子更大了些,来往客人络绎不绝。
她收回目光,想起其他的事。
“表哥,我记得寻州的汝秀温泉对腿疾有益,回去后,我日日陪你去。”她回过头,看向徐司沉。
他端庄如松,目光来不及收回,与她撞上。
他没有躲,反倒是挪动了身子,靠近了她。
“你只顾我,那你呢?”徐司沉低沉的声音反问,他又说:“当年为了躲避冰嬉,本就有疾,后来生了孩子,腿疾更重,你是忘了阴雨天步履维艰的模样了?”
说完,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来。
意蕴以为徐司沉要敲她,于是紧闭了双眼。
哪知,想象中的感觉并未落下,随之而来的,是轻盈的抚摸。
意蕴睁开眼,只见徐司沉认真的正在为她整理耳边的发髻。
“乱了。”他开口。
这一幕,让意蕴忍不住红了眼眶靠在他的怀中。
“表哥。”她开了口,可后面的话,却又不知如何说了。
总觉得有千言万语,但当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时,却发现好似一切冠冕堂皇的话,都没那么重要了。
徐司沉抱着她,没有言语。
大半个月。
二人才回到寻州,算是一路玩回来的。
徐父和徐母亲自到寻州城门口接的他们。
徐司沉扶她下马。
徐母光老远看着,就红了眼,两个孩子离家多年,又双双坏了腿,这可让徐母这个老母亲哭花了眼。
“舅母。”意蕴下了马,匆匆朝徐母走去。
直到抱住徐母有温度的身体,她才感觉一切回到了正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徐母轻拍她的背。
意蕴哽咽不止,直到回了总督府,住回了从前的小院,她才觉得好受许多。
“这间屋子,月月都会打扫,司沉写了秘信说你要回来,这不昨日才铺的床。”徐母指了卧房的方向。
意蕴还记得与徐司沉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间卧房。
她倏然红了脸。
转头却发现,徐司沉不知何时,也红了脸。
一家人商议成婚事宜。
说到这儿。
徐父开了口:“咱们如今住的徐府,当作意蕴的娘家,到时候他这个臭小子,可要亲自来接。”
意蕴侧头看向徐司沉,不大明白其中意思。
徐母解释:“陛下不是允了司沉回寻州接替你舅父的官?所以特意赐了一座新总督府给他。”